云中歌_作者:桐华(77)

2016-10-11 桐华 虐恋 古言

  孟珏贴在她耳边,半是嘲讽半是安慰地轻声说:“事已至此,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被发现了,一切jiāo给我来处理。但是记住了,无论如何,不可以说出大公子和红衣,否则只是祸上加祸。”

  身子紧贴着他的身子,此时他的唇又几近吻着她的耳朵,云歌身子一阵苏麻,软软地靠在了孟珏怀中,心中却越发赌着一口气,轻抬脚,安静却用力地踩到孟珏脚上:“谁需要你的虚qíng假意?”

  孟珏倒抽了一口冷气,身子却一动不敢动,“你疯了?”

  云歌没有停止,反倒更加了把力气,在他脚面上狠碾了一下,一副毫不理会外面是何等qíng形的样子。

  云歌虽出身不凡,却极少有小姐脾气,何况还是这等危险的qíng境下。孟珏第一次碰到如此横蛮胡闹、不讲道理的云歌,一时不解,待转过味来,心中猛地一dàng,脸上仍清清淡淡,眼中却慢慢漾出了笑意,脚上的疼倒有些甘之若饴。怀内幽香阵阵,不自禁地就侧首在云歌的脸颊上亲了下。

  云歌身子一颤,脚上的力道顿时松了。孟珏也是神思恍惚,只觉得无端端地喜悦,象小时候,得到父亲的夸赞,穿到母亲给做的新衣,听到弟弟满是崇拜骄傲地和别人说:“我哥哥……”

  那么容易,那么简单,却又那么纯粹的满足和快乐,感觉太过陌生,恍惚中竟有些不辨身在何处。忽听到屋外上官桀的声音,如午夜惊雷,震散了一场美梦。恍惚立褪,眼内登时一片清明。

  屋子分了内外两进,纱帘相隔。

  原来垂落的纱帘,此时因为大开的门,被风一chuī,哗啦啦扬起,隐约间也是一览无余。

  镜台、妆盒、绣chuáng、还有没有来得及收起的女子衣服、一派女儿闺房景象。

  上官桀老脸一红,笑着说:“不用了,不用了,老夫糊涂,不知道是成君丫头的闺房。成君,你若不舒服就赶紧去歇息吧!”

  霍光似笑非笑地说:“上官大人还是进去仔细搜搜,省得误会小女会窝藏贼人。”

  上官桀尴尬地笑着,桑弘羊捋着胡须,笑眯眯地静看着好戏。

  刘弗陵淡淡说:“既然此处肯定没有,别处也不用看了。扰攘了这么长时间,贼人恐怕早就趁乱溜走了。”

  未等众人回应,刘弗陵已经转身离去。

  霍光、桑弘羊、上官桀忙紧跟上去送驾。

  霍光恭声说:“皇上,臣一定会将今日事qíng查个水落石出。”

  刘弗陵未置可否,“你不用远送了。动静闹得不小,应该已经惊扰了前面宴席的宾客,你回去待客吧!”

  霍成君立在门口,看到众人去远了,才发觉自己已经是一身冷汗,腿肚子都在抖。她吩咐丫头们锁好院门,都各自去休息。

  霍成君进屋后,看到云歌头埋在胸前,脸涨得通红,不解地看向孟珏。

  孟珏淡淡而笑,一派悠然,对霍成君说:“她没有经历过这些事qíng,被吓着了,吓吓也好,省得以后还敢太岁头上动土。”

  霍成君笑睨着孟珏,“别说是她,我都被吓得不轻。上官伯伯不见得会进来看,你却非要我冒这么大险。今日的事,你怎么谢我?”

  孟珏笑着行礼:“大恩难言谢,只能日后图报了。现在司马府各处都肯定把守严密,麻烦你给云歌找套相同的gān净衣服让她换上,我们赶紧溜到前面宾客中,大大方方地告辞离府。”

  霍成君听到“大恩难言谢,只能日后图报”,双颊晕红,不敢再看孟珏,忙转身去给云歌寻合适的衣服。

  云歌身体一会冷,一会热,面上还要装得若无其事,笑着去找带来的三个厨子,又去和管事的人请退。

  等走出霍府,qiáng撑着走了一段路,看见孟珏正立在马车外等她,她吊着的一口气立松,眼睛还瞪着孟珏,人却无声无息地就载到了地上。

  云歌醒转时,已是第二日。守在榻边的许平君和红衣都是眼睛红红。

  许平君一看她睁开眼睛,立即开骂:“死丫头,你逞的什么能?自己身子带红,还敢在冷水里泡那么久?日后落下病根可别埋怨我们。”

  红衣忙朝许平君摆手,又频频向云歌作谢。

  许平君还想骂,孟珏端着药进来,许平君忙站起退了出去,“你先吃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