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娘暗自叫苦,龚妍碧这是挑着拿她作伐子,要闹腾呢,奈何她身份低微,又没有后台,只能是咬着牙道:“二姑奶奶,自老爷去了惠州,三公子便应老爷的吩咐去了庄子里,从没回来过,直到出了事让人去请,才知他突然不见。遍寻不着,三小姐和我都被吓着,这才让人去三公子房里看看,才发现金银细软都不见了,于是找了含蕊来问,含蕊什么都不肯说,此事gān系重大,自然要将她关起来等老爷回来发落才是。”
龚妍碧冷笑:“那问出什么来没有?前几日我就想问,但因着大事当前,客来客往,我也顾着大家的颜面,故而隐忍不发,现在却是忍不住了!一个大活人不见,一家子就没个担心的,反而都高兴得很,有这样的骨ròu么?”转身又将pào火对准龚婧琪:“三妹倒是说句话呀,我可知道好些事儿都是你做的主!”
龚婧瑜淡淡地道:“二妹好威风,可依我说,完全不必这般激动,也不必质问姨娘怎么当的家,也不必找三妹的麻烦。这些事qíng自有爹爹做主,要打要骂要追究,都是爹爹的事,还轮不到你我指手画脚。既然你要问个明白,去请爹爹来大家当面说清楚不就是了?”
第287章不欠
明菲见她们又斗jī似的斗了起来,无意参与,起身道:“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误会好好说,解开就好了。我家里还有事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谁知道龚妍碧转过来看着她,道:“嫂嫂你别走,我还有话要问你。”
明菲摆摆手:“二妹想知道我怎么寻人的?我这就去把薛管家给你叫来,你可以慢慢地问,我保证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龚婧琪道:“嫂嫂,事qíng经过你也清楚,为了耳根清净,以后再没人说闲话,还要请你和大哥做个见证。”
李姨娘则可怜巴巴地看着明菲,拧着帕子道:“我去请老爷过来。”
花婆子往那窗边通风亮畅处安了把玫瑰椅,寻了个厚垫子来给明菲铺上,扶她过去坐下,悄悄笑道:“奶奶,您这里坐,这里凉慡透气,闷不着。”
明菲微微一笑,转脸看向窗外的火烧云。也不知龚妍碧到底要闹出什么名堂来才满意,以她的jīng明,难道就一点都想不到其中的猫腻?即便龚远科事后没有去找过她,来了这几天,就算是有什么不明白的,也该去寻了含蕊问清楚了。不但不低调点还这样折腾,到底想gān什么?还想替龚远科洗涮gān净,让龚远科回来么?
稍后,龚中素黑着一张脸进来,身后只跟了龚远和一人,龚远秩、龚远季、郭淮、肖澹等人并未跟来。
龚中素进门就瞪着龚妍碧道:“你又闹腾什么?我还没死!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接着怒气冲冲地指着房里的下人:“统统退下!”
龚妍碧淡淡一笑:“爹爹,女儿哪敢在您面前指手画脚?更谈不上闹腾,只是心疼三弟罢了。他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明不白的没了,爹爹难道就一点都不关心,也不想想您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虽然是姨娘养的,到底也是您亲生骨ròu不是。”
要当一件事不曾发生过,就要从头至尾始终坚信它不曾发生过。龚中素yīn沉着脸道:“你好意思提那个不孝的东西!他自己跑得没影子,辜负了我的期望,还叫我怎么关心他?”
龚妍碧讶异地道:“爹爹怎么知道他是自己跑的,而不是被人bī走或是被人害了?难道爹爹亲自见过他,问过他了?可否让我见他一见,也好叫我心安。”
龚中素从不知龚妍碧如此伶牙俐齿,气得内伤,只得看着龚远和道:“他活得好好的,你大哥去码头上问过了。”然后停下,意思是要龚远和接着他的话讲。
龚远和坐在明菲身边,小声问她晚饭吃得可好,闻言含笑道:“正是,我把事qíng全都告诉爹爹了。二妹妹有什么不明白的,尽可以问爹爹。”然后就闭了嘴,摆明了这事儿要龚中素自己对付。
龚中素无奈,只得道:“有人亲眼看到他坐船走了的,好手好脚。你要不信,可以自己去问。”
龚妍碧咄咄bī人:“好好儿的,他为什么要走?爹爹您可别包庇有些居心不良的人,一心只想讨好嫡子嫡女,不把庶子放在眼里。我可是从含蕊那里问清楚了,三弟他委屈得很。”这话直直指向李姨娘,李姨娘谁都惹不起,无助地往墙边靠了靠,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削弱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