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散发出的气势里,初晨感到了与彦信相同的王者之威,她不为所动,朗声道:“要不然你和我打赌,gān嘛要看他呀?”
“他是我主人。我自然要听他的。”老头儿摸摸脑袋。
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衙役离这里已是不远了。
“那就对了,你要听他的。今天你做的事qíng都是他让你做的,骗了人,害了人,还要这样的bī人,欺人,我就是一个女子,也做不成这样的事qíng。”初晨也冷笑起来。
大汉哈哈一笑,“如此倒是我的不是了。请各位随我来吧?”
早有人打开一个小小的暗门,初晨冷哼一声,招呼众人率先跟上。暗门刚关上,衙役就如láng似虎地砸开了店门。
暗门外是一个小小的院落,等众人出了门,有两个青衣汉子上来把早就准备好的青砖砂浆飞快地砌死了暗门。
一个老实巴jiāo的粗衣妇人上来对大汉施了一礼,默不作声地打开院门。众人出去,已是在另一条街上。刚出了院门,三四张大马车飞驰而来,有人邀请初晨、苏缜和虬髯大汉、还有厚翁上了正中那辆马车,其他人则鱼贯进入其他车中。
罗二根本不听安排,硬要跟着初晨。人家劝他,他就拿眼瞪人家。初晨道:“我这位罗兄弟自来跟我惯了,还是让他跟着我们好了。”
那大汉呵呵一笑,挥挥手,罗二如愿以偿坐在了初晨身后。马车外表朴实,内里朴素中暗藏奢华。在初晨看来,舒适度一点也不比兰若皇室的马车差,心中对这位神秘虬髯大汉的身份好奇万分,同时也忧虑万分。
她暗自叹了口气,一路行来,基本上都是有惊无险,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危急的时刻,看来真是好运到头了。不知自己是何时落入对方眼中的,对方这样千方百计把她们弄去,目的又是什么。
车行驶起来,大汉拿起一只jīng美的琉璃茶盏,邀请众人饮茶,“想必二位已经看出,我非兰若人氏。我叫习也,乃是一个铤而走险,谋求bào利的商人。不知二位怎么称呼?”他面对着苏缜,眼睛却瞟向初晨。
初晨缩在苏缜背后不说话,在外人面前,能不说话她就绝不多说一句话,这是她和苏缜达成的默契。
苏缜喝了一口茶,赞了声:“好茶!”神态自若的道:“习兄既然已经知道我们是什么人,我就不多说了。”这不过是客气话罢了,人家既然早就盯上了他们,又怎会不知他们的底细?他也不在意喝不喝那茶,自己如今已是落在人家手里,多喝那一口茶与少喝那一口茶有何区别?
罗二很固执的坚决不肯喝那茶。厚翁劝他,他就瞪厚翁,弄得厚翁也觉得没趣。低声道:“你这人,是老头儿平生见过的最不讨喜的人。”
罗二冷笑:“我又不是猴,gān嘛要讨喜?”
大汉也不介意,哈哈一笑,显得很是豪慡:“此言差矣,不瞒二位,我只知道贵客姓苏,这位兄弟叫罗二,这位姑娘是你的师妹。别的,我可一概不知。”
苏缜自然不相信他这话,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拼命巴上他们做什么?但还是淡淡的道:“我叫苏缜,这是我师妹叶疏桐。”
“二位一心想要出海,不知是要去哪里?也许我可以帮二位的忙。”
苏缜犹豫了一下,“不瞒习兄,师妹身有暗疾,受尽煎熬,行遍天下而不得治。我听说海澜万龙岛有位姓白的神医,想去碰碰运气,斗胆求他一治。”说是初晨的是暗疾,人家就不好追根问底。
习也眼中jīng光一闪,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初晨一眼,见她整个人藏在yīn影里,动也不动。皱眉道:“万龙岛么?我刚好也有事qíng要去那里一趟,我们正好同路。只是我听说这位姓白的神医脾气有些古怪,轻易不与人治病的。不过他夫人倒是慈悲,二位到了不妨曲线先求他夫人,想必可以如愿。”
白鸣灿的脾气古怪吗?明明是一个古道热肠的行医之人,习也怎会如此说?初晨看了习也一眼,正好对上他的目光。即便是隔着面纱,她也可以感到他的肆无忌惮。
习也提到了陆宛凝,想来他对万龙岛的qíng况也是熟悉得很。他大概已经对她和陆宛凝之间的关系产生了怀疑,她和陆宛凝之间实在是太像了。听见他说他也要去万龙岛,初晨心中一时百念纷呈,忧虑更甚。
万龙岛有海澜海域一半以上的制海权,在海澜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是海澜皇室重点盯防的对象,一举一动皆在各色人等的关注之中。初晨很清楚,当初白鸣灿就很不愿意与彦信扯上关系,后来在荞山镇事件、扳倒彦宁的斗争中,虽然万龙岛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那都是因为陆宛凝的关系。白鸣灿心疼妻子,白夫人心疼养女兼儿媳,白老爷子也有自己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