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也有些无奈地看向苏缜:“苏兄,可是我招待不周,罗兄弟恼了我了?”
苏缜道:“他向来习惯一个人独处,习兄不必勉qiáng于他。”
习也摊摊手,“怎么不早说,可惜我那个千娇百媚的小丫头。”
初晨忍住要抽筋的嘴角,惊讶地问:“难道习兄真的把那姑娘扔下去了?”
得到肯定之后,她不住扼腕叹息:“我们都以为习兄是和我们开玩笑的呢。谁知道你真的如此做。习兄这个脾气不好,不好。若是我家的婢女,她们不听话的时候,我也会这样吓唬她们,但要我如此辣手摧花,我断然舍不得。”
苏缜忍住笑,习也眉毛一挑,正要说话,有人进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便告了声罪,离席而去。初晨发现自己身后的碧丝也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暗自冷笑一声,肯定是在和习也汇报她的古怪癖好呢。
等习也回来,看向初晨的眼神就有几分古怪,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的看,几乎有些忘乎所以,不过先前那种色迷迷的样子却是少了几分。初晨自然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暗自好笑,男人可以养娈童,女子就不可以养女宠么?有什么奇怪的。她低咳一声,问苏缜:“师兄,可是我脸上有什么不妥?”
习也不怀好意的说:“叶姑娘如此样貌,让我想起白家二少奶奶来,你二人实在是太相像了。不知道的,一定会误以为你二人是亲姐妹。”
初晨笑道:“这世上的事qíng真是巧。我看习兄也长得极像一个故人呢。但我知道他和你绝对一点关系都没有。”
“像谁?”习也一口咬定不放。
“这……”她为难地摇摇头,“不说也罢。”
“像谁?叶姑娘是诓我呢吧?”习也目露凶光。
罗二冷飕飕来了句:“像绵城卖ròu的张屠户。”
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初晨和苏缜忍得万分辛苦,才没有喷饭。习也的脸瞬间变得铁青,恶狠狠地举起手里的琉璃盏就要掼下去,高高举起之后,到底没有砸下去,重重放在桌上,站起身来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习也一走,其他人也跟着如cháo水般退了个gān净,偌大的厅里只剩下三人。冷酒冷菜,无人搭理,大门还上了锁。
罗二凉凉的道:“这人果然小气。听不得实话。”
初晨低声道:“罗二,我才发现,原来你是个活宝。”伏在桌上狂笑起来。
罗二担忧的说:“这人小气,yīn阳怪气的。他不会去报复我们其他的人吧?”
苏缜道:“那倒不会。最多限制他们的自由罢了。”
初晨道:“我猜他肯定早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他之所以处心积虑地把我们弄来,又这样忍着,必然是有求于我们。”
苏缜笑道:“我们把自己猜的写出来,看看是否一样。”
二人蘸了酒,在桌上各写了一个字,刚好凑成一个名字。罗二凑过去一看,惊讶地说:“原来是他,怪不得有些面熟。脱了铠甲,有些变了。”
“你认识他?”
“以前在阵前远远的见过。他是很厉害的。”罗二叹了口气。“公子和他好像认识,一见面就要对骂不休。有一次还jiāo了手,打了个平手。”
习也,就是羽池,海澜的皇长子。彦信在海澜做质子的时候,没少受他的气。初晨来之前做足了有关海澜皇室各色掌权人士的功课,自然知道习也处在一个非常尴尬的位子。
一方面,他是最年长的皇子,今年已经三十二岁了,正当壮年,雄心勃勃,勇武善谋,为人果断狠辣,战功显著,母亲出身高贵,得到海澜相当一部分权贵的支持。
另一方面,他是海澜皇帝最忌惮、最不喜欢的儿子,海澜皇帝五十岁还不到,正是chūn秋鼎盛的时候,儿子大了,要争权,要谋利,海澜皇帝自然不能容下去。
再一方面,海澜皇帝宠幸安贵妃和她的儿子十五皇子于蓝,并有意培养十五皇子于蓝为储君,安贵妃宠盛不衰长达二十多年,又出身于海澜数得着的大家族,也有属于支持她的力量,对储君之位可以说是势在必得,对于羽池这个最大的威胁自然视作眼中的ròu中刺。
羽池处于一个非常微妙和尴尬的地位,急于找到一条出路。这是为什么他敢冒别人都不敢冒的风险,在兰若和北岐jiāo战时,远渡重洋,cha在其中分一杯羹的原因。他需要战功来支撑他在国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