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血[九重天阙系列]_作者:寐语者(88)

2016-10-13 寐语者

“皇上……”她喃喃开口,忘了见驾的礼数,回过神时他已来到面前,解下九龙披风,替她搭在身上。她仰头,猛然见他眼瞳里映出自己未施脂粉的面容,憔悴不堪入目。
“御前失仪,臣妾罪该万死。”骆后僵然跪下,将脸深深低了。皇上眉头微蹙,俯身搀扶,她却将脸狠狠别过,不肯让他再多看一眼。多年夫妻,他自然明白她最是爱惜容貌,自从生了尚钧便再不肯以素面见驾。
“你我都老了,还计较这些做甚。”皇上摇头笑,将她qiáng挽了起来,迫她转头迎视,“蕴容,不要把朕当作外人。”骆后闻言抬眸,冰冷面容浮上红晕,唇角掠过一丝悸动。
自尚钧去后,短短时日,她竟老了这许多。皇上心中微涩,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在凤榻上坐下来,笑着伸了伸腿,“朕乏了,早些歇息吧。”
骆后默然片刻,缓缓俯下身来,替他脱去靴袜。他看她举止已有些笨拙,好些年没再亲手侍候过,却仍记得除靴时替他轻揉脚踝。他倾身捉住她的手,将她带入怀中。
玉勾摇动,层层凤帷落下,将帝后的身影裹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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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间,是谁冰凉的手探向双腿,贴着肌肤滑上腰肢,抚弄着胸前最苏痒的地方……是梦么,却又不似往昔梦里缠绵,昀凰蹙眉辗转,只觉那手心冷腻,甜软脂粉香与阵阵酒气袭来,似梦非梦的幻境里密布浓雾,一条巨蛇吐着腥艳的信子,从双腿盘绕上来……
“呲——”倒抽凉气的呼痛声惊破罗闱chūn意。
太子惊怒缩手,手腕却被细削五指紧紧扣住,指甲深切入皮ròu。素衣散发的昀凰冷冷坐起,扣了他的手,并不放开。他忍痛一挣,腕上立时留下五道血痕,火辣辣作痛。
“贱婢!”太子扬手一掌掴去,被她闪身避过,一时收势不住扑倒在榻边,额头重重磕上chuáng沿。本已是七分浓醉,这一磕更叫他眼冒金星,半晌挣不起来。

  一双纤手伸到肋下将他扶住,耳边传来软软凉凉的语声,“殿下保重了。”
太子笑了,身子歪倒在合欢榻上,带塌了半幅芙蓉帐,拽得流苏乱dàng,顺势将昀凰压在身下。
酒意熏得他一双狭挑凤目微微泛红,半是轻蔑半是qíngyù,“我不嫌你身子肮脏,你却端起三贞九烈来了?”
一句话bī得她骤然失声。
这令他无比快意,却又啮心啮肺的恨。
她胸口急剧起伏,亵衣下玉沟隐隐,激起他勃然yù念。他猛地覆身上去,狠狠拽住她一丛长发,迫她不能扭头闪躲。就在侵入她身子的刹那,她将唇贴在他耳际,语声带着凉薄笑意,“知道么,何鉴之命不久已。”他霍然睁眼,咬牙发狠一顶,剧痛自下而上再一次撕裂她全身,令她双颊瞬间褪尽血色,冷汗渗出额头。他撑起身子,一下下在她体内冲撞,伴着切齿的温柔,“那又如何?”
“他死不死,与我何gān。”
“你以为我怕了么?”
“我是堂堂储君,一国太子,谁能奈何我!”
“……”
每说一句,他加重一分力道。
昀凰咬着唇笑,红唇贝齿,婉转呻吟,媚眼如丝。
他越要她痛,她便越笑得销魂。
终究他还是支撑不住,只能将愤恨宣泄一空,颓软跌落在她身上,空自喘息不甘。
“殿下,纵yù伤身,妾身提醒过你保重的。”昀凰吃力地撑起身子,将锦衾挡在胸前,笑容不掩恶意与轻藐,“你看你,哪里还有一国储君的威仪。”太子恻恻地笑,被一语戳在心头痛处,恨不能拔掉她玉暖香滑的舌头。她却倾身过来,笑语转柔,“我若是你,便不会与那老匹夫为盟,他死到临头不要紧,连累了殿下岂不冤枉。”
他冷冷睨她,脸色惨白如鬼,“父皇留下你,便是说了这些?”
昀凰笑得愉悦,“殿下很怕父皇知道么?”
“尚尧能与你私会,我为何不能遣使拜会南秦国丈?”太子挑起唇角,似笑非笑,“父皇知道又如何,不过是礼尚往来,互通音讯,说来不都是一门姻亲。你以为这区区小事,便能令父皇疑我?”
“不会么?”昀凰扬眉而笑,迫视他双眼,“妾身拜会晋王,谈的是和亲大事,殿下遣使密会之人,却是南秦叛臣何鉴之!此人犯上作乱,遣细作窥伺妾身在先,陷害晋王于后。皇兄已罢去他兵权,灭门便在顷刻。父皇若知殿下与此人往来,不知心中作何猜想,加害瑞王的凶手也不知同何家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