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君泓想到之前卡古犹豫的那一会儿,又问缘由。
繁英和卡古jiāo流后,说道:“其他的暂时瞧不出什么不妥来。得晚些再看看。”
蔺君泓这便心里有了些底,繁英带了人去拿药。他吩咐了岳公公去安顿好卡古,便和元槿走出屋子,打算去到元槿的永安宫用膳。
谁料刚刚出了殿门,便见门口有个小男孩在抛石子玩。
他不过七八岁的年纪,浓眉大眼的,很是可爱。就是瘦了点,下巴尖尖的,看着有些单薄。
听到动静,男孩直起身来。眼睛在蔺君泓和元槿间溜了一圈后,就定格在了元槿身上,挪不开了。
元槿笑着弯下身,问道:“你是谁呢?”
她知道卡古带来了个小孩子。不过具体qíng由,蔺君泓也不知道,所以路上也没法和她细说。
元槿刚一说完,就后悔了。
小男孩既然是卡古带来的,或许不会讲汉话。
谁料她还没来得及犹豫完,男孩脆生生开了口:“我叫白杨。卡古爷爷是我爷爷。”
听闻他汉话说的这样好,元槿十分诧异。
她侧首望向蔺君泓看了他一眼,又回过头来望向白杨,赞道:“你汉话说的不错。”
“我本来是汉人。后来、后来和家人走散了……”说起这个的时候,小男孩有点怯怯的轻颤,“卡古爷爷收养了我,我才去的西疆。”
原来如此。
元槿轻声和他说了几句话,便让葡萄带了他去,跟着卡古去到芳糙苑。
第二天一早,蔺君泓去了早朝,元槿将宫里的事qíng安排妥当了,就带了秋实往芳糙苑去。
卡古早就起了身,正在院子里和白杨说话。白杨在他的指点下,动着胳膊晃着腿,显然是在练习眸中锻炼身体的功夫。
看到元槿,卡古笑着过来,朝元槿行了个礼。
因为元槿听不懂卡古的话,所以蔺君泓特意将繁英留给了她,帮忙翻译。
对于卡古的称呼,元槿昨日里考虑了好一会儿。
叫卡老前辈吧,怪怪的。叫古老前辈,更怪。怎么想都不合适,索xing叫卡古先生。
蔺君泓是直呼“卡古”的,不过他倒没有阻着元槿去这样纠结。听闻她左思右想后的结论,他并未多说什么,只淡淡讲了个“好”字,由着她去。
卡古的脾气颇有点怪。并不爱寒暄,和元槿说话也只是gān净利落的几句,没有什么太多的旁枝末节,就问现在要不要去给蔺时谦去看病。
他显然对于元槿那声“卡古先生”的称呼颇为受用。再和元槿说话的时候,语气和神色都和蔼了许多,不似陌生人那般客气疏离了。
元槿笑着道了声“好”,便当先往蔺时谦的玄和宫行去。
卡古和元槿没甚话好说。倒是白杨,围着元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娘娘,我们去看的那一位,听说是定北王?是那个打仗很厉害的定北王吗?”
元槿没料到他居然知道蔺时谦,就笑着点了点头。
白杨一下子开心起来,捂着胸口,瞪着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我的天啊!居然是定北王爷!很厉害很厉害的定北王!”
卡古瞥了他一眼。
元槿想着卡古应该是听不懂的,就笑道:“对。王爷很厉害。”
白杨的脚步快了许多。噔噔噔跑到前面,后来想想不对,又噔噔噔跑了回来。不过小脖子一直往前探着,一看就是恨不得即刻跑到目的地去。
到了玄和宫后,蔺时谦已经等在了门口。
刚才元槿从芳糙苑出来的时候,就遣了一个小太监过去和蔺时谦通禀一声。没料到蔺时谦居然提前就在这里等着了。
同样等着的,还有徐太后。
这倒是出乎元槿的预料了。
诸人行礼问安过后,元槿和徐太后面对面大眼瞪小眼了半天,还是徐太后当先打破了平静。
“gān站着做什么?”徐太后说道:“既是来了,就先给王爷看诊吧。”说着,她当先往里行去。
蔺时谦对着元槿歉然笑了笑,想要解释,想了想,这里那么多人,终是没有回答。
元槿知晓徐太后是关心蔺时谦的身体状况,就低声和蔺时谦说了句“无妨”,一同向里行去。
卡古看诊的时候,倒是和太医们不太相同。
把脉过后,他将蔺时谦的五官各个部位都仔细瞧过了。甚至于还让蔺时谦撩起了衣衫,在他的脊背和胸口敲了敲去。偶尔还俯下身子凑过去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