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阿松不知何时跑了回来,听到这里,隔甩了一记响鞭,大声不满的叫道:“你既然认识大疯子,那怎么不认识……”
他话还没说全,被容岩一个眼神制止,剩下的他只好怏怏都吞了下去。
纪南疑惑的看向容岩,容岩面容平静,续着他俩刚才的话题继续往下:“那顾烟确实是千密族人,她是顾明珠的胞妹。不过,如今的千密使已经不是顾明珠了。”
纪南对那素未谋面的千密使并不感兴趣,可他转念又想到一事,问道:“你要我穿的那身紫衣上绣着千密花,你又把我脸抹那么白,就是为了让那烟小姐以为我是她的族人吗?”
容岩含笑点头,“纪小将军很聪明。”
“那为什么后来她又一言不发就走了?”谷主宣布纪南成为白虎门主时,刚才还一脸紧张的顾烟忽然起身离开,连再多看他一眼也不曾。
“因为你的血,”容岩指指他右肩上的伤:“千密族人的血是带着深紫色的。”
纪南恍然大悟,想了想,忽又歪头笑着问道:“那么你呢,你究竟和谷主比了什么?”
那日安顿好受了伤的纪南,容岩重又返回夜阑湖畔,之后纪南听到门人回来说,容岩与谷主手谈了一局,尚不分胜负,谷主却忽然率先弃子,大笑声称青龙令主实至名归。
他在这三月chūn风之中那般无心机的笑着,容岩在他那gān净的笑容里不由自主的周身都觉得轻快,轻笑着,答了他两个字:“女、红。”
……
纪南控着缰绳的左手狠狠一抖,差点没把马勒的停下。
容岩大笑着扬鞭策马,一路领先而去,纪南高声“喂!”了一声,一夹马肚,不甘落后的奋起直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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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是夜国南面的邻国,多年来自恃正统皇族,一向以夜国的盟主国自居。
南国以礼治邦,重文抑商,苛捐杂税极重。商人们为了逃避重税,很多离开了南国都城,将货物贩往边境,与别国人民做生意。
灵州位于夜国最南面,与南国接壤,因而城里有着许许多多的南国商人。容岩一行进城时已是薄暮时分,街道两旁的小摊子正陆续摆起来,热闹极了。
阿松最爱热闹,一进城火速扔了马扎进人堆,一会儿就不见了他身影。纪南看着他奔奔跳跳的跑远,默默的牵着马跟在容岩身后。
容岩找了客栈安顿好行李与马,拍了拍纪南肩膀:“我们得去添置些gān粮,出了灵州城,大概要走几天的山路。”
纪南正喝茶,闻言一扬手把茶喝了个底朝天,从凳子上蹦了起来,“走吧!”
街道两旁挤满了摊位,一半是吃的,一半是一些南国的奇巧小玩意,有女孩子喜欢的珠花胭脂,有子画古董,有各类小玩具。纪南八岁到现在都待在暗夜谷里,八岁之前不是纪府就是军营,这样无目的而热闹的逛,他是第一次。每一样吃食不管南国还是夜国的,在他看来都是香味诱人,才小一半逛过去,他的肚子已经撑的滴圆。
“我……二哥——嗝!”他迟钝的叫起来,停下脚步。
容岩回头,关切问道:“怎么了?”
“走不动——嗝——了……”纪南表qíng开始有些痛苦,吃下去的东西太多了,在胃里涨开来了吗……好难受啊……
容岩哭笑不得,牵住他手qiáng制他继续走,“现在不能坐下,走几步消消食——你到底吃了多少东西?”
纪南扭曲着脸一个接一个的打嗝,摇头说不出话来。容岩无法,并指按在他内关xué上缓缓的揉,边牵着他往前走。
没走多远就看到阿松正在一个测字的摊子前面,果然又惹事。
他周围围了一大圈的人,纪南眼尖,喊容岩快看,容岩摇了摇头,拉着他往那边去。
那是个猜字谜的摊子。摊主桌上面前摆有笔墨纸砚,四周则是各式用竹篾编的小玩意儿:活灵活现的小兔子、憨头憨脑的小狗,圆咕噜度的风车在月亮初初爬上的夜空晚风里慢悠悠的转着。
一枚铜板猜一个字谜,猜对就能挑一样小玩意儿带走。
阿松在这里盘桓了已有一个时辰了,他想要那支弹弓。可那摊主是南国人,虽不是什么正经读书人,但应付从小一看见书就打瞌睡的某人实在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