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唐七没多大反应,嗯了一声就道:“那现在走?”
“不,拜恩王子一定要请我们用了早饭再走。”唐靖宇似乎有些不安,“青叶,他真的没有,欺负你?”
“欺负的定义是什么?”唐七反问。
唐靖宇哪敢说出他本来的意思,只能支支吾吾:“就是,打啊,rǔ骂啊……”
“没有。”斩钉截铁。
“还有……欺侮啊……”
“欺侮和欺负什么差别?”
关键在个侮rǔ的侮啊!唐靖宇心中内牛,谁给唐七科个普?只能咬牙:“没差别,没事,没受伤就好。”
同样都一夜没睡,围坐一桌的人皆有点憔悴,大家都是年轻人,似乎经历了一场虽然持久但还算顺利的谈判,气氛并不怎么僵硬。
郝仁闷头喝粥,唐靖宇闷头喝粥,唐七闷头吃ròu,萨尔一杯一杯喝着红酒。
“我想,该谈谈我们之间的事了。”萨尔忽然悠然道,笑眯眯地看着唐七。
唐靖宇手里的勺子撞在碗上叮的一声,唐七很有礼貌地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咽下嘴里的ròu,问:“什么?”
萨尔问唐靖宇:“唐大人就没想问问你妹妹,她是如何被揭穿身份的?”
唐靖宇慢慢地放下勺子,表qíng难看得要死,他qiáng颜欢笑:“下官以为这不足为道。”
“哦?女儿家的贞洁在你们大辕朝不是比命还重要吗,怎么就不足为道了?”
唐靖宇望望唐七,咬牙道:“无论发生什么,只要她还在这,她就是太子的身份,何来女儿家贞洁之说。”
“你可真能给自己下迷药,”萨尔摇头笑笑,抬起左手慢慢地端详,“我现在还老回忆起那手感,可真是……难以言喻啊。”
嘭!唐靖宇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怒目而视:“王子请自重!”
萨尔无辜地眨眼:“我那么明显地表示愿意负责,你竟然还生气?辕朝人懂不懂礼节啊!”
“我们唐家的女儿不愁嫁!”唐靖宇怒道,“就算嫁,也不会嫁一个塞外的蛮子!”
“你在故意激怒我?”萨尔摇着椅子,“我不会生气的,为你不值得。”他望向唐七,眼神很温和,“小姑娘,愿意跟我走吗?”
唐七有点搞不清qíng况,警惕地看着萨尔,却见旁边郝仁苦笑一声,对唐七道:“唐小姐,王子他没有恶意的,我担保。”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在下告辞了!”唐靖宇见qíng况不对,起身就要拉着唐七走。
“关门。”萨尔忽然道,大门刷地关了,房间瞬间暗了不少。
“你想如何!”唐靖宇一声怒喝卡在喉咙里,郝仁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匕首抵在了他脖子上。
“你竟然没阻止我。”郝仁笑看唐七。
唐七摇头:“你没有恶意。”说罢,又很茫然地问,“这是什么qíng况?”
“我就想问你,愿不愿意跟我走?”萨尔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指了指不知什么时候被放到客厅的地图,“辕朝太小了,容不下你,唐小姐,如果跟我走,塞外任你遨游,你可以看天山雄浑,跨越万里冰原,看河流壮阔,还有远方异国建筑巍峨……”
“为什么?”唐七把脱口而出的不行咽下去,问道。
萨尔看了看唐靖宇,问唐七:“你相信你的亲人吗?”
“不相信。”
如此简洁犀利的回答让萨尔笑了出来:“哦?你知道他们将如何安排你?”
“安排?”
“你回去后,会是什么身份,你想过吗?”
“不是太子,就是唐青叶。”
“没错,可是伟大的辕朝前太子,在边关英勇作战,被俘后宁死不屈,得知自己成为人质后数度寻死未遂,后翼王世子赶来救援,大战前夕为了保存辕朝军队的兵力,防止生灵涂炭,与蛮人头领一番激烈jiāo涉,达成了和平协议和通商协议若gān,乃大大的美事一件!”萨尔咏叹似的说完,看着唐七,“这么好的事qíng,轮得到你?”
唐七明白了:“那我就做唐青叶了,谁爱当太子谁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