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āo代下面不阻拦的大太监净宝被宫门口的八卦脑补党们腹诽得极有打喷嚏的yù望,奈何此时正在早朝,他站在朱煜文身边顶着朝臣们若有似无的视线,压力超大,只能偷偷掐自己人中。
朱煜文似乎也感觉不妥,瞟了净宝一眼,对着下面冷声道:“还有谁也想为王叔说话的,都出来吧。”
下面静寂了一会,陆陆续续又走出十来个人,竟然都是年轻能gān的朝堂新秀。加上刚才连续三个站出来为翼王开脱的老臣,这十多个人就已经占了朝堂小半壁江山。
朱煜文眉毛跳了跳,身体僵硬起来,净宝甚至能感觉到他身周已经开始黑气缭绕,不由得暗自抱怨,皇上摆明了是无论如何都要扳倒翼王,翼王清不清白又有什么用,谁叫他权势在那,兵力在那,声望在那,这些人这么站出来,其实是来黑翼王的吧……
“好,很好!”朱煜文缓缓起身,背着手等着中间站着的人,“你们欺朕年少,想人多势众吗?还是你们以为,朕是那么好说话的人?翼王表面jiāo出兵权,西南翼王军却蠢蠢yù动,如此表里不一,拥兵自重,你们还以为他把朕当侄子吗?!”他拿起御案上一本奏折就往下砸,正砸在一个老臣的面前,“花太傅!朕敬您是老师,教朕良多,这几日您也与朕数次促膝长谈,为何还要当众反朕?!真以为朕不敢为难你吗?!”
花太傅已经头发花白,满脸沟壑,他没抬头看上面年轻的皇帝,而是低头凝视着地上的奏章,半晌,才颤颤巍巍的弯腰,苍老的声音沉声道:“启禀皇上,老臣本已时日无多,承蒙皇上青眼,才能回朝为我大辕最后做一点事,老臣愚钝,今日之事,该说的也都说了,唯独一句,顾念妻儿,尚不敢说。”
“你说!”
“皇上,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莫让天下人心寒啊!”
朝堂之上数十人面前,这番话可谓极为大逆不道,朱煜文脸发白,气得手都在抖,他死死地瞪着花太傅,牙齿咬得咯咯响。
“你的意思,莫不是朕忘恩负义?!”他抬头望向四周,“莫非你们都这么想?朕要兵权,他拖拖拉拉,朕要他回封地,他语焉不详,现在朕被行刺了,他jiāo兵权了,他又自请回封地了!谁告诉朕,他这么做是为何?不是心虚,还能怎的?!”
“皇上,既已查明是方太后余党所为,那应该就不关翼王爷的事了,何不请翼王爷上来当堂问清,然后收兵请回封地,不是皆大欢喜么?”闷声不响站在后面的岑三忽然站了出来说道。
“不关他的事?皇宫中的守卫都是王叔所设,就算换过人马,制度未改,朕被行刺回宫途中,一路都遭到围追堵截,若无极其熟悉宫中守卫的人做内应,怎么可能会那般凶险?!朕如此信任王叔,第一时间就召他问询,他只给朕三个字,不知道!当堂问清?他连对侄子都不说,难道还对你说?!”
岑三低下头,不再说话。
忽然,一个金甲羽林卫冲进来,单膝跪地叫道:“启禀皇上!翼王府私兵意图qiáng行出府,与我戍卫队发生冲突,现在双方已兵戎相见,对峙不下!”
朱煜文眼睛一亮,又硬是一副惊怒的样子,重重地拍了一下御案,叫道:“竟然对朕的羽林卫动手?!这是当朕不存在么?!”
“皇上请息怒!翼王爷无故被围了三天,他那脾气肯定……”花太傅颤颤巍巍地大叫。
朱煜文此刻哪里听得进,下令道:“传朕旨意!翼王及其家眷抗旨不遵,意图谋反,朕念其护国有功,先全部打入天牢,以待发落!你,带全部羽林卫去,让朕看看他们那群家兵是有多硬!”
花太傅和很多老臣闻言,都低下头暗暗叹气。
他们大多清楚一点皇帝以前的事,比如那五年他到底是在边关还是在翼王庇佑下,光花太傅就在五年前成了朱煜文的老师,本以为朱煜文聪明能隐忍有潜力,虽然xing子yīn鸷,可也算勤奋执著,不能指望每个帝王都阳刚大气,但现在看来,朱煜文一切优点都被他的偏激和不安全感给掩盖了,为了拔除威胁,他的隐忍和理智就全是浮云,他的聪明才智也会全用在谋算他人上。
什么为国为民,都不如坐稳当身下的位置重要。
他还是个孩子,这不是他的错,上一辈的恩怨造就了他这一代xing格的扭曲,只能怪现实太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