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伐讥讽地看着她道:“安家给的东西当然应该由田家还给安家,但王氏夫人给的嫁妆,理应是还给王家,为何会落到夫人手里,还给七公子赌光了呢?夫人这继母当得可真好,就连继女的嫁妆都要昧下来……”
“我没有……”田氏如何肯当众承认这种事来?当然是大声连呼冤枉。
“夫人说没有,这些东西又如何会到你手里?”肖伐咄咄bī人,“九小姐已经亡故,你为何又跑到别人家门前去喊着她的名讳烧纸钱?你居心何在?是想让她死了也不得安宁吗?”
“我没有!”田氏的声音更大了,但听着里头怎么都透着一股子心慌。肖伐jīng明得很,当年与安九也算有几分qíng谊,又因一家子人都对不起他,不能排除他会借此机会报复安侯府的可能。若是让他得手,拔出萝卜带出泥,再把当初安九的事qíng扯出来,那就是真要命了。
肖伐往前bī近一步,打雷似地大声吼道:“既然夫人不是想让九小姐死了也不得安宁,那夫人就是想要借九小姐的名头害人了?是因为七公子对人大不敬却不肯赔罪,私下逃走而生了重病,眼看着是好不了了,您便因此怪上淑惠乡君一家子,想要败坏人家年轻姑娘的名声,还想让七公子死在人家门前,讹诈人家吧?”
不等田氏回答,便眯fèng了眼睛冷笑道:“不要否认了,府上做这种过河拆桥,倒打一耙,贪图小利,忘恩负义的事,老朽是见得多了。真是可惜了老侯爷的一世英名,他若知道他的子孙后辈堕落如斯,真是要气得不能安眠。”
田氏说不过他,又怕越扯越深,也真是担心安悯会真的死掉,还记挂着张欣那边究竟出了什么事,会不会牵扯上她……便转身要往前跑:“我不和你说,你算什么,轮不到你来和我说这个,我要忙着把我儿子送回家去,再请大夫来给他瞧……”
但看热闹的人已经看出端倪来了,不知是谁在后头绘声绘色地说起了安九小姐的事,先说继母贪财设计她嫁给娘家侄儿,再说jian夫****视她为眼中钉ròu中刺,让她死得不明不白……田氏听得心头乱跳,手忙脚乱地让人把安悯弄上车去,她自己也跟着坐进去,躲在车里不敢露头,一迭声地催车夫快走。
于是街上就出现了一桩奇景,一辆马车往前快速走着,几个闲汉跟在后头直吆喝,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跟着一群看热闹的人紧紧跟在后头,比唱戏还要热闹几分。
这样的qíng景,在前一段日子安怡还没法儿想象,今日却水到渠成了。安怡有些怅惘地想,果然人都是自己作死的。
正文第466章珍重
谢满棠从后面轻轻环抱住安怡,伏在她的颈窝里轻声道:“你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他的气息chuī在安怡的脖子上,令她的耳垂瞬间染上一层晕红,整个人更是敏感得受不住。这种感觉,令她欢喜却又害怕,想躲开却又舍不得,脑子里也一片混沌,安怡有些艰难地道:“接下来么,肖老先生肯定是要到安侯府大闹一场的。若是运气好,兴许还能扯出之前的事来。”
“你在怕什么?”谢满棠察觉到她身体的变化,不由愉悦地笑了起来,笑声振动胸腔,连带着靠在他胸前的安怡也跟着受了感染,安怡不由也咧开了唇角:“我有什么好怕的。”顿了顿,ròu麻地来了一句:“有你在我身后,我什么都不怕。”
“哟!我没听错吧?”谢满棠夸张地叹了一声,随即给了安怡一个更加有力的拥抱,抱得安怡差点没窒息了。安怡用力推他两下,大声道:“gān嘛呢,就算是我很少夸你,也用不着这么激动。”
谢满棠笑笑,长臂探过安怡的身侧,将窗户紧紧关上,再将她拉得转了个圈,回身与他面对着面。他的眼睛太过明亮,眼神太过热qíng,安怡不知怎地就红了脸,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声音也小得可怜:“你想做什么?”
“我想问你,有人欺负了我,害得我很惨,你想不想替我出气?”谢满棠将手勾起安怡的下巴,牢牢盯住她的眼睛不许她看向别处:“看着我说话。”
“想啊。”安怡心想,姓谢的妖怪一直都很知道利用美色诱骗人,这会儿又把他最好看最迷人的模样端出来了,为的就是想诱骗她。
“那么,你记好了,我和你的心qíng是一样的。”谢满棠突然收了那种妖孽之色,神qíng端肃地在安怡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低声道:“分明只有我一个人才可以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