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怡不知他所想,吃完就与他一起去寻huáng昭,huáng昭的门紧紧关着,他们敲门后又过了片刻功夫,小厮才来开门。
一开门,安怡和陈知善就惊了。
房屋正中跪着两个五花大绑的人,正是白白胖胖的尤知章和得道医馆的瘸脚杂役。见安怡和陈知善进来,尤知章垂着眼死死盯着面前的地砖看,瘸脚杂役却是眼神怨毒地朝他二人瞪过来,才瞪了一眼,huáng昭就淡淡道:“他的眼睛没什么用,给我挖了。”
一直安静站在角落里的灰衣小厮立即上前张开二指扣住了瘸腿杂役的两只眼睛,尤知章怪叫一声,在地上ròu球一样滚向huáng昭,哭得眼泪连着鼻涕:“求求公子高抬贵手,我这小师弟是个残缺之人,心xing难免有些古怪,并不是刻意想要违逆贵人的。”又嘶声骂他师弟:“混账东西,你还不给安大夫和陈大夫赔罪?”
任知前木着脸不语,灰衣小厮手上一用劲,疼得他立刻láng哭鬼叫,什么仇恨和气质都忘了,只顾大声求饶:“huáng爷爷,huáng祖宗,小人错了,安姑奶奶,陈公子,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小人罢。小人再也不敢了。”
小厮抬头看向huáng昭,huáng昭微一点头:“眼睛留下,给他个教训。”
小厮想了想,抓起任知前的右臂一用力,“咔嚓”一声闷响,任知前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惨叫,双眼上翻倒地,顷刻晕死过去。
陈知善看得心惊胆战,险些喊出声来再拔足逃走,只能默默告诉自己,他是男人,huáng昭这样凶恶,他就更不能离开安怡,得陪着她才是。
安怡脸色发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却还qiáng迫自己尽力保持冷静镇定,告诉自己这样的恶人不能同qíng,他既然视他人xing命为糙芥,那他便也该受此恶报。
huáng昭注意到安怡和陈知善的表qíng,心中隐隐得意,偏还装作云淡风轻地模样吩咐道:“不许给他接骨!不然公子gān脆就要了他的命。”
尤知章匍匐在地,一颗心被刺得滴血,含泪哽咽道:“是!小人谨遵公子吩咐。”
huáng昭道:“你不会表面顺从,暗里怨愤吧?”
尤知章道:“小人和师弟这是恶有恶报,不敢怨愤。”
“那就好,你要是再做恶事,我就杀你师弟。你师弟要是再做恶事,我就废了你。”huáng昭心满意足地笑看向安怡:“你满意了么?”
安怡的眼睛亮得吓人:“不够。”
这丫头可真不识好歹,huáng昭不由微怒,不等他开口,尤知章已经自动滚到安怡面前用力磕头:“都是我有眼无珠,招惹了姑奶奶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他这头磕得真心实意,一会儿工夫就磕出了血,血流下去糊着眼睛,看得陈知善都有些许不忍。
安怡却是视若无睹,平静地道:“视人命为糙芥者,不配为医!我要他关掉得道医馆,拿钱照顾那个生病的孩子,还要他说清楚孩子的病是怎么来的,若是当地有疫qíng,他就该再拿钱买药才是。”
尤知章一听要关掉医馆,整个人都傻了,只能眼巴巴地看向huáng昭喊冤:“那孩子真是从迁安县的道边捡来的。”
huáng昭叫安怡过去:“得饶人处且饶人……”
安怡朝他一笑:“这事本就不该太麻烦公子,是我不知足。”
huáng昭皱眉想了片刻,道:“你记好,你们师徒皆欠我一个大qíng。”
安怡毫不含糊地道:“是我欠公子。”
正文第65章一切只为心安
“把这封信送去给迁安县衙,告诉他们,认真把事qíng做好,不然出了乱子我惟他们是问。”huáng昭安排完毕,天色已是微亮,他很有些兴奋,及时出面处理一个地方可能出现或是已经出现,但还未引起县衙重视的疫qíng,能救多少人命呢?即便不算huáng家因此得到的名声,也是积德的事qíng。
他其实有些佩服安怡,此次尤知章师兄弟俩设的这个局基本是万无一失的,趁着吴菁出门挑了最软善、医术相对薄弱的陈知善下手,只要一沾上,仁心医馆的好名声就算毁了。幸亏安怡博闻qiáng识,医术jīng湛,更是机智qiáng硬,才控制住了事态。纵然此事能到这个地步,与他恰好碰上并掺杂进去有着莫大的关系,但huáng昭相信,即便没有他,安怡也能让事qíng朝着最有利于仁心医馆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