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áng昭瞪着她手里的沉香木牌,脸色突然yīn沉下来,yīn阳怪气地道:“你无路可走?公子瞧你颜色不错,医术也极不错,能走的路很多。”
他从前虽然也会说难听话,却从不曾像这样的轻蔑鄙夷,安怡不由怒火中烧,一时忘了自己递过木牌的初衷原本是想换他帮忙放她一马,冷了脸道:“我本以为公子不是庸俗浅薄之辈,所以才肯说真话。既然这样,公子就请速速离去吧,省得传出去于您名声有碍。”
正文第69章两个人影
吉利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胆战心惊地捂着yīn疼的小腹,死死咬住嘴唇不敢让自己呻吟出声,她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腹痛了,从断药开始,一次比一次疼得厉害,频率也越来越密集。她想,一定是安怡悄悄给她下了药,不然怎么安怡一回来她就整个人都不好了呢?
她忍过一波疼痛,翻过身想要睡在chuáng下的小丫头huáng莺给她端点热水来,却见huáng莺贼兮兮地趴在窗口,扒着窗fèng往外看,便悄悄起身走过去跟着她往外看,一看之下,不由大惊失色。安怡的窗户上硬生生透出两个人影啊!其中一个还是个男人的身影!
好容易有了机会可以毁掉安怡,吉利兴奋得险些喊出来,huáng莺一把抓住她的手,示意她看某个方向。
吉利顺着看过去,只见廊下的灯笼被夜风chuī过,灯光转了一圈,照得廊下某处寒光微闪。是刀!吉利猛地捂住嘴,惊恐地看向huáng莺,huáng莺朝她点点头,主仆二人只能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动也不敢动。
“别装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怕什么?不就是怕huáng家带坏了你的名头么?不就是怕人家说你是huáng家养的狗,甘为huáng家驱使,从此叫你不能再清高么?从此误了你爹的清名?”huáng昭冷嗤着夺过木牌用力砸在地上,豁然起身道:“小爷送出去的东西从来只有小爷自己要回来的,没有别人自己送回来的!”
安怡惊诧于他的敏锐,见他眼红气粗的,似是气得不轻,生怕多说多错激怒了他,索xing垂眸服软:“您多虑了。”
“多虑?!”huáng昭冷笑一声,指着她道:“别装了,你以为你装出这副温顺贤良的模样就能瞒得过我?我清楚得很,你就和我家中那些姐妹一样的表里不一!你放心,我拖累不了你!安大姑娘,安神医!”言罢转身拉开她的房门,用力砸上门,纵上墙头消失不见。
安家的小院子本来就不大,深夜里传出这样一声巨响,几乎是把所有人都惊动了,安保良立刻隔窗发声:“什么事?”兰嫂也火速起身到安怡房前询问:“姑娘,您还好?”
“我很好,刚才是我关门不小心被风chuī上了。”安怡头大如鼓,huáng昭分明就是故意给她找麻烦的,偏偏她还没办法,只能忍了。
院子里安静下来,吉利兴奋的在chuáng上连翻了两个身,轻声夸赞huáng莺:“好你个小丫头,真是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等本事,如此机灵。你说,那是谁?”
huáng莺谁也惹不起,推脱道:“姨娘,婢子也不知道呢。”
“你过来!”吉利扯出huáng莺,拔下头上的簪子用力刺在她的手臂上,吓唬道:“要是我把你偷窥大姑娘的事说给大姑娘听,你当你会如何?好好说出来,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huáng莺被bī不过,只得含泪道:“那人刚进来时,婢子听见有人喊了声公子。”
吉利躺回去反复琢磨,最后咧嘴一笑,公子,敢如此大胆夜闯县丞小姐的香闺,身边还带了厉害侍卫,叫安怡这样彪悍的人也不敢声张的公子能有谁?不就是这些日子被传得沸沸扬扬的huáng昭么?安怡可真命好啊,居然能勾搭上这样的贵公子。不过,看似huáng昭是在发脾气?突然又觉得身上一阵奇痒,吓得心思回笼,吩咐huáng莺:“明日你背开其他人,悄悄去寻陈大夫抓两服保胎药,记得不要亲自出面,他认得你。你花几个钱,去东街雇个婆子替你跑这腿。”
次日,huáng莺果然借口出去买东西悄悄提回了两副安胎药,吉利借口是从前剩下的药,饮下后果然觉得好多了。她瞒得过旁人,却瞒不过厨娘顾大嫂,顾大嫂把所有经过摸清后,一五一十地报给了安怡知晓,安怡只吩咐一句:“不用管她。”
安怡忐忑不安地等了整整四天,先怕huáng昭气不过故意把她推出去,又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直到第四天傍晚,安保良兴高采烈地回了家,首先就是去寻安怡,欢喜道:“好事!今日县尊同我说了,联名替你向朝廷求封赏那件事不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