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地的风气已经愈演愈烈了,已经造成了很大的民愤,这风声也早已经传到宫中去了。顺治帝迟早有一天会下禁止圈地的旨意的,而且或许,还会惩治一些谋私利比较严重的大臣。与其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连累自己名声受损,还是现在安分些,博得福临的好印象,今後也能得到更大的好处。
不知不觉又是月余过去了,这一个月来,乌云珠和福临又见了一次面,同样的是qíng话绵绵,互诉衷肠。但是据何德安的回话说,乌云珠现在已经有些心焦了,在与顺治的谈话过程中不时的提起自由、两人共白首等等话题,估计是想要提醒福临,她现在还是一个身体受著束缚的妇人之身。
只是福临的态度变的有些消极了。他算是一个明君,但是就是太顾念感qíng了,爱qíng可以让他矛盾不已,亲qíng同时也能让他左右为难。他爱乌云珠,也想和她厮守,但是因为她是我的嫡福晋,所以到现在他都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只能每月和乌云珠见上一次面,就这麽不清不楚的将事qíng拖著。
事qíng发展到现在,我已经看的有些清楚了。福临就算再爱这个女人,也不会因为这份爱qíngbī死他的兄弟的,顶多,就是责罚几句,让我心理上难受几分而已。事实上,历史上如果不是“我”的前身因为羞愤吐血而死,福临也是万万gān不出来在兄弟还活著的时候就抢夺人妻的事qíng来的。
倒是这个乌云珠,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想必她也是发现了福临态度的转变了吧。福临是很爱她,这份感qíng应该一直没有变。但是世俗的压力太大,她想要不顾一切的进宫去,福临却好似没有这个跟兄弟反目的打算。所以她在这几次见面中一再用言语挑拨,甚至还称病没有去见面一次,似乎就是为了刺激福临,让他下定决心。
这个女人啊,似乎还看不懂目前的状况呢。
堂堂的一国之君,总是要顾忌著自己的几分脸面的。特别是顺治帝福临这样心智不成熟的皇帝,背後还有一个孝庄太後压著,他怎麽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就将自己的兄弟杀死呢?
不过,乌云珠到底是为了什麽执念而一直想要进宫,让我很感兴趣。难道就只是为了宫中那种荣华富贵的生活麽?这样的生活,我郡王府也给得的。或许,是想要跟孝庄太後一样,以一个女人的身份爬到这权利的顶端?
不管她是为了什麽理由而去努力,她都,留不得了啊。
轻飘飘的将正在看著的书扣在桌子上,我掂起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茶。
“爷,侧福晋到了。”
“让她进来吧。”
“是。”
尔宜穿著桃红色的宫装,端著个托盘走进来,对著我福了一福。然後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我面前,娇笑道:“爷,这是妾身做的一种南方的糕点叫做桃花苏的,您尝尝。”
我捻起一块粉红色的糕点放在嘴里,甜苏松脆,只是甜的有些腻了。对著尔宜微笑:“你有心了。”
“这是妾身应该做的。”得到了夸奖,尔宜有些兴奋的脸颊发红,她将手绢塞进前襟,然後就看著我看书。
“尔宜有事要说?”我大概知道她想说的是什麽,但仍然这样问道。
“是这样。”尔宜的脸上出现了点为难的神色:“今天何总管去妾身园子里问妾身,说是大福晋已经好久不管事了,府中的很多事qíng都荒废了,下人们也没人管教。所以想要托我分担些府中的事务。但是,大福晋身体仍然安好,尔宜怎麽能坏了尊卑有序的规矩呢。再说,就算姐姐不管事了,这担子也轮不到尔宜身上呀,所以尔宜是想来告诉爷一声,让爷回了何总管的好意。”
“何德安的意思,就是爷的意思。你只照著做就是了。”我看著她有些兴奋又有些忐忑的样子,淡淡道:“以後府邸会越来越大,府中的事物也会越来越多的,你不去帮手,难道要爷自己去管後院的事qíng麽?”
尔宜的眼中瞬间擦过惊喜的光,但是瞬间就被她给掩饰了下来:“那大福晋呢,可是,身体上有什麽不舒服麽?”
“别跟我提她!”我略带些愠怒的甩袖道,然後疲惫的揉了揉太阳xué,对著尔宜道:“你下去吧。以後後院的事,就jiāo给你了。千万不要让爷灰心。”
“妾身知道了。”尔宜低著头,看不清表qíng。福了一福,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