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纪事_作者:非言非默(4)

  执着太甚,便成魔障。

  若一开始起了那个念头就下手,也许就不会有现在的执念吧。想来是长久的压抑造成了如今的执念,母后的话果然有道理。

  只是为什么一开始忍耐着不愿动他呢,那个答案倏忽而至,转瞬即逝,在景帝还没有抓住的时候就消失在脑中。

  既然已成执念,只能用满足来消弭了。

  景帝侧过身来,注视着身边的那个人。身体的疲累还有心里的疲累让他睡得很熟,没有一丝动静。景帝伸手抚了抚他的脸,手指温热,眼神却如那寒冬般冷冽。

  希望他能比那桂花糯米糕多坚持些时日,景帝闭上眼睛,模模糊糊的想着。他想起他幼年时最爱的小红马,他想起那明媚如chūn日般的江南女子,现在,他们都在哪里?

  残月如冰,成一地碎片。

  “卿陪朕下棋吧?”

  “臣不会。”

  “卿为朕抚琴一曲?”

  “臣不会。”

  “这雪景不错,不如卿以此景吟诗一首?”

  “臣不会。”

  “卿觉得这副傲梅临霜图如何?”

  “臣愚钝。”

  “卿是故意的吧?”朔日朝谒完毕,诸事停议,景帝偷得浮生半日闲,懒洋洋的斜靠在榻上,品尝西域进贡的美酒,顺便逗逗身前的男子。

  “臣知罪。”身前的男子恭顺的跪下请罪。

  室内暖和,他只穿了一身紫色长袍,正低头请罪,景帝居高看去,他优美的颈部侧影一览无余,景帝突然想到那里抚摸起来的感觉,回味了一番后视线才下移,那削瘦但是肌ròu结实有力的腰肢被裹在衣服里看不清,真是可惜,景帝摇了摇头,吐出两个字:“过来。”

  跪伏在地的人几不可察的抖动了一下,显然很清楚这个命令意味着什么,跪在那里没有动。

  “到朕这里来。”他的动作显然取悦了年轻的帝王,并没有因为他的抗命而动怒,笑吟吟的再次命令。

  “臣恳请陛下不要如此荒唐行事。”男子犹如濒临灭绝的动物,做着垂死的挣扎。

  “过来,不要让朕再重复。”景帝的声音很快变得如这冬日的寒风一般冷冽,终于成功的让地上的男子起身走到榻前。

  “宽衣上榻。”年轻的帝王说这话时无论表qíng还是语气都不带一点温度。

  景帝原以为他会抗旨不遵。这几日虽然荒唐放纵,但是青天白日,让他自解衣物侍奉还是第一次。

  不过出乎景帝的意料,男子的忍耐力实在是好,听到他的话,虽然瞬间血色全无,虽然手都在抖动,还是摸索着去解衣带,紫色长袍下面是白色的亵衣,景帝想到早起时亲手为他打的结,神色不由得缓了缓,伸手拉他上榻。

  亲吻,爱抚,然后,缓慢但是坚定的进入他的身体。

  yù望无法疏解会成执念,而执念太甚,便成魔障。

  “看着朕。”

  景帝抱他的时候喜欢看着他的眼睛,居高临下的盯着他看,看着那双眼睛从盛满屈rǔ到被qíngyù慢慢冲淡,最后等缓过神来后继续屈rǔ的忍耐着。

  那种眼神,总是会引发他心底所有的bàonüè。

  身体保持微微的晃动,伸手挑开他额前碍事的发丝。真是倔犟有力的眼神,如果再添点颜色的话,肯定会更漂亮。

  那样想着,身体沉了沉,然后如愿的,看到那双眼眸中添了雾气。

  景帝的喉头紧了紧,但身体的动作依然保持着一种缓慢到残酷的节奏。

  抱着他的时候,景帝的兴致和耐xing都无与伦比的好,完全没有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急迫。每次都会亲吻他,爱抚他,挑起他的qíngyù,然后再进入他,停在他最有感觉的地方缓慢而有力的碾动,温柔但是绝对残酷。

  “陛下……”身下的男子早就被他bī得满头大汗,从喉咙的深处挤出这两个字。

  “怎么了?是不是朕太粗bào了?”俯身在他耳边轻轻的chuī气,明明是带笑的语气却让男子的表qíng瞬间扭曲。

  “陛下……”男子呜咽着,身体忍不住又是一阵颤栗。

  “该怎么求朕,朕教过卿了。”低沉的嗓音带着蛊惑的意味,仿若恶魔的低语,摧毁人的神智。

  男子放在两侧青筋爆裂的手掌松了又紧,迟疑半晌,终于还是松开已经被扯烂的锦被,环上了压在他身上肆nüè的年轻帝王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