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去樊楼,看到一件热闹事,”李兮放下杯子,将樊楼门口看到的一幕说了,“……要真是一对有qíng人,这么硬生生隔开,那就太让人难过了,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虽然闵家和司马家说起来算是势不两立,可这个不两立,又不是有仇,可闵大少那样的人,一点心眼没有,能有什么用?司马家五小姐在司马家根本不算什么,又是位姑娘,我想来想去,觉得这件事要真是两qíng丰悦,是能成全的!回来的路上,我想去问问五小姐的意思……”
“姑娘去司马府上了?”姜嬷嬷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惊问道。
李兮心头一跳,顿时明白自己半路上冒出来的那个主意果然不应该。
“没,走到一半,觉得不妥当,就又回来了。”李兮心虚的低低答了句姜嬷嬷长长松了口气,轻轻拍了几下胸口。
“姑娘是好心,可这事……”姜嬷嬷眉头皱的很紧,“我总觉得有点儿古怪。”
“有古怪?什么古怪?”李兮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了。
“一时……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这事不大对劲。”姜嬷嬷紧拧着眉头,边说边思考,“闵大少爷想娶谁,这事那樊楼掌柜怎么会知道?”
“他说闵老爷追闵大少到樊楼,肯定是他们爷俩说话,他听到的。”李兮解释了一句,她是这么以为的。
姜嬷嬷看着李兮一脸的笑,笑的李兮心虚发毛。
“他一个外掌柜,闵老爷再怎么着,能当着他的面说这样的话?再说,就算听到个一句半句的,他怎么敢这么一五一十全说给姑娘听?嘴碎成这样,能做到樊楼掌柜?只怕连个管事都当不了。”
“呃!”李兮被姜嬷嬷一番话噎住了,她没想那么多。
“再说,”姜嬷嬷站起来,走到门口,掀起帘子,往外面探头看了看,将帘子挂起一半,回来侧身斜坐在炕沿上,接着道:“还是先跟姑娘说几件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吧。从前我在宫里当差,因为八字相合,给先皇后娘娘当替身,到城外庵里住过半年,那庵堂跟闵老夫人避居的庵堂算是一家,一大一小,那时候,华贵妃已经跟了皇上,刚生下三皇子没多长时间,闵老夫人常到大庵堂的地藏菩萨面前祈告。”
李兮双手捧着杯子,听八卦听的非常专注。
“有一回,我去地藏菩萨殿添灯油,添到地藏菩萨身后那几盏灯,听到有脚步声,没等我出来,就听到闵老夫人的声音。”
姜嬷嬷脸上带着笑,冲李兮眨了下眼,“我那时候还年青,听到声音,犹豫是犹豫了下,可还是没出来,就一动不动站在地藏菩萨身后。那天,闵老夫人没说几句话就哭了。”
姜嬷嬷一声长叹,“就是从听了她那一趟祈告,一直到现在,我都挺敬重她。她哭的很难过,求菩萨饶恕华氏,说都是她没教导好华氏,要罚就罚她吧。姑娘肯定听说了,华氏自从跟了皇上就独宠专房,就是她怀着孕时,皇上也在她屋里歇的时候最多,又让她生了长子,华氏要替儿子谋世子、后来就是太子那个位置,其实也是人之常qíng,jīng明的人多,知足的人可少得很!”
李兮赞同的点头,知足明智的人,真正的凤毛麟角。
“闵老夫人说,华氏的福份是多出来的,是偷来的,说华氏不该再多想,她甚至抱怨地藏菩萨,说她日日祈求华氏生个女儿,怎么偏偏还是让华氏生了个儿子呢?闵老夫人说,她知道三皇子不该承继皇上的位置,她从来没敢生过妄念,求菩萨点化华氏,还求菩萨保佑皇上嫡子早日出生,也就是过了三两个月,皇上果然添了嫡子,就是四爷。”
李兮听的直咽口水,她身边,人人是传奇啊!
“闵老夫人念念叨叨,我在菩萨身后站的腿都麻了,谁知道又听到一句令人心惊的话,闵老夫人问菩萨,说要是把王氏那件事告诉华氏,是不是能打消华氏的妄念?”
“王氏?哪个王氏?什么事?”李兮好奇极了,这八卦秘闻简直是一件套着一件!
“就是王皇后家,闵老夫人说的是哪件事我也不知道,不过,王皇后和先皇后娘娘姑嫂qíng深,先皇后死的时候,王皇后大病一场,从此就吃斋念佛,闭门不出,皇上非常敬重她。”姜嬷嬷神qíng悲凄非常,悠长的叹息里透着浓浓的悲伤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