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话之后,柳氏又抬头看了一眼潘辰的脸,继续说道:“也幸好这几天你脸上平滑,没什么痤疮伤口,再加上发现的早,若是你继续抹着胭脂一段时间,脸毁了是小事,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潘辰深吸一口气,没有反驳柳氏的话,因为知道柳氏说的是事实,她就说玄参背后的人既然让玄参动手了,那就绝不会只是想恶作剧,让她痛一痛痒一痒就能结束的,果然最终的目的是要她的xing命啊,并且还是这种要从她皮肤溃烂处渗透式的中毒,然后容貌尽毁的惨死。想到在背后居然有人对自己动了这样恶毒的心思,潘辰就觉得不寒而栗。
见潘辰沉默,柳氏也大大的呼出了一口气:“看你这样子,背后是谁动的手脚应该也有数吧?”
潘辰点头,神qíng严肃:“有数了。”
柳氏将那帕子放在桌上,走到潘辰身旁,伸手轻抚着潘辰的秀发,潘辰抬头,就看见柳氏的脸上流露出浓浓的不舍,潘辰看着柳氏,莞尔安慰道:“娘,不用担心我,我能走到今天,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ròu,总会找出背后想害我的人。”
柳氏似乎有点感触,将坐着的潘辰搂入了怀中,让潘辰靠在自己心腹间,捧着她的脑袋轻柔的拍了拍:“你有能耐,娘知道。背后还有皇上帮着你,娘也看的出来,只不过,皇上毕竟是皇上,他今天帮你,是对你有qíng,明天他若是不帮你了,你也不要觉得太难过,男人对女人的感qíng维持时间很短,你更多的还是要靠自己才行。”
潘辰靠着柳氏,似乎又回到小时候,刚穿过来,对周围一切都很陌生,无助又孤独,那些时间,柳氏就是这样将她抱在怀里,让潘辰枕在自己的身上睡觉,陪潘辰渡过了不少孤独无助的夜晚,总觉得这回再见柳氏,她和之前有很大的不一样,脸上的表qíng看着有点像是不忍离别的样子,她在潘家的日子必然是不好难熬的。
抬头看着柳氏,潘辰对柳氏问道:“娘,您怎么看出来我脸上的胭脂有毒,还能分辨出毒药的名目?”
柳氏身上的有很多谜团,潘辰从前就觉得柳氏不像个真正的妾侍,在潘辰看来,柳氏把潘坛更多的是当做避风港,借着潘坛妾侍的名,掩盖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今天柳氏给潘辰露了这么一手,让潘辰心中的感觉越发qiáng烈起来。
对潘辰的问题,柳氏稍稍沉默,然后才对潘辰说出了一个这些年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的事qíng:“我出身南疆,辗转做了舞姬才来到建康,南疆人善蛊,对药和毒物都很有研究,给你下药之人,必然也是个通医理的,她给你配的这胭脂里,加了很多很多香料,层层叠叠,若非她加了杜龙和斑蝥这种气味很重的虫粉,仅凭那芳香浓郁的胭脂里的一点点乌头和奎宁,我还真不会注意到,对你下毒的人,看来是恨透了你,不仅要毒死你,还要让你容貌尽毁。”
柳氏的话潘辰就这么听着,脑中已经开始锁定幕后之人了,眼睛一眯后,才稍稍恢复了清明,从柳氏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对柳氏说道:“娘,我知道是谁了。回宫以后会多加主意的。倒是您,在府里过的不好,要不然别在府里待着了,我让皇上在外面另外给你安排一处宅子,从潘家出去吧。”
反正柳氏是妾侍,没有入潘家的族谱,要走要留,并没有太多的限制。而潘辰在宫里得宠之后,就一直担心柳氏在潘家过的好不好,可柳氏总报喜不报忧,潘辰让祁墨州找潘坛,她都没愿意从潘家出去,其实,谁还想不到呢,柳氏之所以留在潘家,无非就是不想让潘辰在宫里和人争斗的时候,看起来太过单薄没势力,宫里其他妃子就算知道潘辰在潘家不受宠,可到底还是潘家的人。
对于柳氏的一番苦心,潘辰很感动,但她却不愿意为了贪图潘家的这么一点点的虚名保护,而让柳氏继续留在潘家受苦。
大夫人孙氏肯定就是看出了柳氏不敢离开潘家,所以才对柳氏百般折腾,想到这里,潘辰不禁又对柳氏问道:“娘,大夫人怎么对你的,你和我仔细说说,如今我也不是那任她欺负的庶女了,年前她年见的时候入宫去,我便与她摊牌,不会要任何潘家的帮助,而且潘家也不可能会帮我,你留下受罪的意义不大,你跟我说说,回头我给你去出气。”
潘辰的话让柳氏摇了摇头:“大夫人没对我怎么着,不过就是些粗活儿粗话,粗活儿我能做,粗话我不听,日子就是普通日子,没什么大的折腾,还不用你去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