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曼有一丝得意,谢况弈瞧了瞧她,像是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大步流星地向前院方向去。
杜小曼到了前院,看见空地上停着好几辆马车。徐淑心和宋孟俞正站在其中一辆马车前,杜小曼走上前向徐淑心道别,徐淑心看着她,神色很伤感很担忧,她在车门前握住杜小曼的手:“唐……小曼姑娘……多保重,以前的事qíng慢慢淡了后,就好了。”
马车向门外驰去时,徐淑心还从车窗里探身回望,杜小曼对她挥了挥手。
徐淑心的马车远去后,杜小曼放下手左右四顾,发现周围人都在看自己,但见她有所察觉,立刻转过目光假装没有在看。只有谢况弈还在瞧着她,杜小曼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身上,难道是穿错了衣裳?
谢况弈忽然开口道:“这位小曼姑娘,你看我身后的是什么?”
杜小曼疑惑地张口道:“马车啊。”
谢况弈笑了,笑得十分假:“喔,那么车前拉车的呢?”
杜小曼道:“当然是马啊!”再看了看露出白牙的谢少庄主,“难道是驴或者骡子?”
谢况弈立刻道:“没有没有,没错没错,确实是马。”
问这种问题,谢况弈是脑残么……
绿琉和碧璃连忙道:“啊,小曼姑娘,时辰不早了,咱们还是快上马车,免得官兵追来连累谢少庄主。”
绿琉打起帘子,杜小曼进了马车,绿琉和碧璃才跟进,却屈着身子,并不去坐,杜小曼道:“你们坐啊。”绿琉和碧璃互望了一眼,这才坐下了。
马车飞奔前行,奔驰了约三四个钟头后,到了一处码头。
杜小曼下了车,一股含着水汽的凉风扑面而来,她正身在一条石路边,不远处,是一片宽阔的水面,浩浩dàngdàng,一道宽阔的木桥从路上延伸到水中,水岸边泊着一艘庞大的……船!
没错!是船!原来古代的大船这么的气派豪华!
远处的水面上,似乎还有一艘大船,在缓缓航行。
赶车的那位白麓山庄的门人道:“少主预备从水路坐船南下,再改陆路去杭州,请几位上船。”
杜小曼的心中有一种澎湃的激动,欣喜地点头。
正要走过去时,眼角忽然瞟到路边有样东西,杜小曼快步走上前去,弯腰捡起,是根笛子,玉做的,通身碧绿,沉沉的凉凉的,还挂着一只小小的坠子。这么jīng致的东西,哪个有钱人掉的?
杜小曼正在端详,绿琉催促道:“姑娘,快上船,那边好像有其他人过来了。”
杜小曼急忙抬头张望,果然看见路的另一侧转过来几个人影,边走边看像在找什么,其中一个远远看见了她们,大声说了句什么话,用手一指,那行人立刻快步走过来,白麓山庄的人立刻全体戒备,谢况弈也敛起神色。
杜小曼看见那行人中为首的一人,愣了愣。是她在法缘寺和敬阳公府分别见过一次的俊秀少年。难道敬阳公府的人……
那行人中几个随从模样的人大步yù上前,少年抬手挡住,徐步走到杜小曼面前,温雅地开口道:“这位公子,你手中的……”
杜小曼要跳出喉咙的心嗖地回归原位,急忙将手中的笛子向前一递:“啊,这支笛子是你的?我方才在地上捡到。”
少年伸手接过,欣喜地笑了笑:“不错,正是我的,多谢。”看着杜小曼,清澈的双目中却透出了一丝犹豫,“这位公子,看你十分面善,可是在哪里见过?”
杜小曼立刻道:“有吗?我不记得见过公子你啊。可能是我这人长得比较大众,所以看着脸熟,哈哈。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啊。”
少年微笑点了点头。杜小曼转头迅速向大船走去。谢况弈站在岸边,不悦地皱着眉,碧璃低声道:“姑娘,你刚才应该马上赶到船上,幸亏是掉了东西的人,要是追查此事的官兵,那就糟了。”
杜小曼十分自觉地向谢况弈低头道:“对不起,刚才是我做错了。”
谢况弈的脸色和缓下来,道:“算了,反正你本来没有江湖经验,又……”又字下面却刹住,不再说什么。杜小曼踏着踏板走上船沿,要跳上甲板时,脚一歪,差点跌倒,幸亏旁边伸过一只手来及时扶了她一把。杜小曼对那只手的主人谢少主感激一笑:“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