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bī朕杀你?”皇帝的声音充满了不屑的笑意,一只脚又踩上杜小曼的手,用力来回踏磨,“放心,朕还没有好好宠幸你,封号尚且未下,怎会杀你?”
变态!jīng神分裂!
杜小曼一把拔下头上的钗子,狠狠扎向那只脚。
顿时,她又一个翻滚,耳朵嗡嗡作响,眼前昏黑,口中充满腥味。
“朕会好好怜爱你。”
“皇上。”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宦官的声音,“奴才有急事转奏。”
“朕不是吩咐了么?不得打扰!”
皇帝的声音沉了很多,充满了不耐烦。
杜小曼皱了皱眉,紧紧咬住牙。
“奴才死罪,但兵部要务,不敢不禀告。”
杜小曼手上的脚收回。
“朕还需片刻,尔暂先等候。”
皇帝跟着一俯身,杜小曼的身体被猛地捞起。
“滚进寝殿,爬回chuáng上。而后该怎么办,你今日清早就做得不错,照做便是。”
话一字字从牙fèng中漏出,仿佛恨不能把杜小曼噬碎成末。
“还不速滚!”
杜小曼很诧异自己居然站得住。她突然想说,我不打算过去,皇上要怎么办?何不把那门外的公公叫进来?
但她突然涌起一个很奇怪的疑问。便住了口,努力扯一扯嘴角,大概成功扯出了一个不屑的微笑吧,因为皇帝的表qíng变了一下。
杜小曼回过身,发现双腿竟然还能挪动。唐晋媗身体的潜力啊……
她默默感慨着,走到了chuáng边。
门扇开了,宫人们进来了。
杜小曼躺在chuáng上,闭上眼。
真奇怪,声音好像也不对,今天的这个声音更粗一些,沉一些,更显得刻意。
而昨晚……
今天的皇帝和昨晚,都不只是jīng神分裂或又被宁景徽刺激得简直像换了个人了,而是,好像根本就是两个人!
杜小曼又洗了一次澡,她咬紧牙关泡进热水中,闭上眼,正好也看不到宫女们那甜蜜的笑脸和意味深长的眼神。
宫女刚用热手巾轻轻触碰她的背,她就qíng不自禁想倒抽冷气。皇帝妹子打她的手法很yīn毒,眼下除了她被踩过的手腕肿了之外,其他地方,包括同样被踩踏的胸前都只或有微红,看不到青紫。
为什么?杜小曼的头壳中闪回着三个大字。
为什么,皇帝妹子恨不得把她杜小曼碾碎,却不下杀手。
为什么,昨晚的那个皇帝和今天的似乎是两个人。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多个为什么。怪不得璪璪死活不愿当皇帝,这皇宫水太深了。
被热水泡活了血脉,疼的地方更疼了,杜小曼差点爬不出浴桶。她这种“侍儿扶起娇无力”的状态,当然被宫人们解读到另一个方向,杜小曼被搀回chuáng上重新卧定,宫人们端来滋补的小食。
杜小曼盯着盏中的燕窝道:“有大骨汤么?”
这个淳朴的词汇让宫女们怔了一下,杜小曼面无表qíng地抬起眼:“大骨汤或排骨汤,午饭的时候我想喝。”
必须得为浑身剧痛的骨头做点什么。
杜小曼挥退宫人,刚躺平到chuáng上,在心里呐喊,天庭的各位大仙小仙,求你们给我露个面托个梦解释一下,实在是熬不住这个剧qíng了!
云端上,云玳叹了口气:“我觉得,现在还是让她完全的独立自qiáng,感受到自己的潜质比较好,你说呢?”
鹤白使挑眉看看她,微微点点头。
云玳遂又向云下弹了一道光束。
再好好睡睡,加快治愈的速度吧。暂时只能这样帮你了。
杜小曼再度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没做梦,状况毫无改变。
她清醒理智地认识到,看来神仙靠不住,只能靠自己了。
如果皇帝妹子真的实践诺言,如斯频繁地宠幸,就算是钢筋铁骨,也扛不了几天。
也许是刚起chuáng,血压偏低的原因,她心qíng有点低落。
幸好宫女们及时地摆好膳食,将她从低气压中拯救出来,特别是,真的有骨头汤。它盛在一个奢华的器皿里,雪白的汤汁中连骨头渣都看不见,只有切得像花朵一样的ròu和杜小曼不认识的配料。
她喝了一大口汤,不能更鲜,不能更美!本应依附在骨头上的ròu与筋并未因为被剔下而失去了那种独有的香与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