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况弈惊讶:“哈,这位可是真的位高权重啊。右相、裕王、十七皇子一起来到杭州,看来月圣门已闹腾得连皇帝都担忧了。”
杜小曼兴致勃勃地道:“啊?”
谢况弈却在这件事上不愿多说:“这种事qíng知道多了没什么好处。你要记住一点,月圣门的人,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千万不要招惹。”
谢况弈说这些话的时候,神qíng中难得十分严肃郑重。
“月圣门的人,目前还不伤女人,因此,如果遇上月圣门人有什么紧迫的qíng形,你就立刻告诉她们你是女人,明白了没?还有,京城里,朝廷、你的娘家还有夫家都派人在全国搜查你,派出的人中,有些是认得你的,你这么公然在杭州城里抛头露面,一定要当心。”
杜小曼浑身一凛,低声道:“我会注意的。”
开业的第一天终于将要过去。晚上,杜小曼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右相、裕王、十七皇子……她从到了古代后,过得实在太jīng彩,遇到的人更加jīng彩。但,在脑中徘徊不去的,却是谢况弈叮嘱她的话。
再想起之前时阑曾经说过的月圣门的历史……
月圣门月圣门,这个怨妇团体真是很邪门啊。
打了个呵欠,杜小曼翻了个身,沉入梦乡。
天庭,紫薇园。
北岳帝君将棋子放上棋盘,向对面缓缓道:“玄女,你看这局棋终将如何?”
九天玄女神色平淡,夹起一枚棋子:“此局起始不久,一切尚未能定。”
北岳帝君道:“玄女此刻,似乎略占先机,但……”注视棋盘,浮起一丝笑意,“该遇见的,都已遇见了,走往哪一步,还未可知……”
九天玄女慢慢将棋子搁上棋盘,两个huáng衣的小仙女站在观尘池边,搅着手绢念念有词。
“帝君太狡猾了,你千万千万别看错了啊……”
“一定不能看错,一定不能输!”
鹤白使站在不远处的芍药花旁,看着碎碎念的小仙女们,神色若有所思。
天庭中,只是瞬息刚过而已。
开业前三天的宾客满座让杜小曼有了一个很愚蠢的观念。
她觉得在古代做生意很容易。
看看,刚开业就客人多么多啊,每天多么忙啊,进账的银子多么令人喜悦啊。在古代开酒楼明明就是很容易的嘛。
当一个人的脑子里有了愚蠢的念头,开始盲目自信的时候,必定会在不久之后见识到现实的残酷。
开业三天之后,光顾酒楼的客人开始越来越少,七八天之后人已寥寥,眼看就向着这座酒楼的前身寒梅居的客流量大步奔去。杜小曼先很震惊,然后很惆怅,再而后开始忧郁和反省。
究竟是为什么呢?
明明既有本店特色的菜肴,又有吸引力的优惠活动,为什么客人还是越来越少呢。
胜福吞吞吐吐地说:“客人都说,其实我们酒楼和别家酒楼的菜也差不了多少,而后……”
杜小曼紧盯着他问:“而后什么?”
时阑靠在柜台上拎着抹布接口:“而后开业几天想看热闹的新鲜劲儿已经没有了,这条街上的酒楼茶肆各有特色,恐怕我们真的比不上。”
杜小曼恶狠狠道:“那我们就去探探,他们的店都有什么好的!”
时阑笑眯眯地问:“可要在下相随否?”
杜小曼无所谓地道:“也行啊。”
刺探敌qíng的第一站,杜小曼选择了西子街上名声最大,口碑最好,客流量最多的酒楼福喜楼。
杜小曼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衫,做风流潇洒的公子状,踏进福喜楼的大门,她身后的时阑身穿粗布短衣,一副跟班打扮。
杜小曼环视福喜楼内装修,挺富贵,可以和她的不二酒楼打平。小伙计的态度很殷勤,不比小三和胜福他们差。
现在是下午,但是大堂中仍坐了很多吃饭的客人,因为有一个说书先生在台上口沫横飞。
叫好声,哄笑声一阵一阵。
杜小曼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举步上了二楼。
二楼临窗桌边坐着一个弹琵琶的女子,正在边弹边唱,婉转动人。
呀,原来他们有这种服务!
杜小曼正又有所悟,一个穿着华服的胖大叔大步流星前来,拱了拱手,呵呵笑道:“这位是不二酒楼的杜掌柜吧,今日光临鄙店,稀客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