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曼将折扇在手心敲了敲:“爱美男之心人皆有之,喜欢上什么人有意去接近不丢人,真的。拜托洛姑娘你下次说话别这么刻薄了。我和那位李公子只是碰巧认识而已,不会和你抢他的,你放心啦。”
洛雪蝉咬着嘴唇,满脸通红浑身战抖地吐出几个字:“你、你、你——”扭身飞奔而去,一头撞上和别人打完招呼回来的谢况弈,立刻抓住谢况弈的衣襟,哇的一声哭道:“弈哥哥,呜呜呜……她她她……”
谢况弈迷茫地望向杜小曼,揉着额角:“怎么了?”
洛雪蝉捏着手绢抽噎着瞪起眼睛:“弈哥哥,你怎么会认识这种人,她她她……”
谢况弈道:“啊,我知道了,你方才找杜晓的麻烦了吧。你说不过她的,省省吧。不是和谁吵你都能占到便宜。”叹了口气对杜小曼道,“雪蝉她就这样,从小就是嘴巴刁,你居然能收拾了她,厉害。”
洛雪蝉捏着手绢,双手战抖:“弈哥哥从来都只会帮着外人欺负我!”
谢况弈满脸理所应当:“因为从来都是你不讲理。”
洛雪蝉跺了跺脚,愤愤地飞奔而去。杜小曼忽然有些同qíng她:“谢况弈,她好歹是个女孩子,你……”
谢况弈无所谓地说:“你不知道,她从小被洛伯父和几位洛伯母惯着长大,任xing得要命,多吃点苦头也好。不过她只是任xing罢了,不是个坏丫头。”全然一副说妹妹的口吻。
中饭开席了,杜小曼跟着谢况弈在敞厅右犄角的一桌上坐了。宁景徽、秦兰璪和秦羽言三人在临近的一桌落座,宁景徽笑着向杜小曼和谢况弈点了点头,秦羽言也羞涩地笑了笑,坐下后还又向这边看了几眼。
洛庄主在主席上就坐,端起酒杯说了一堆感谢大家来捧场之类的谢辞。他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大叔,白面长须。洛雪蝉的眼睛长得有些像他。
杜小曼这一桌坐得都是江湖世家的子弟,与谢况弈很熟络,纷纷和杜小曼攀谈,又来敬酒,杜小曼急忙推辞,谢况弈很讲义气地杀出来替她挡了,一群侠少拼酒聊天,眉飞色舞不亦乐乎。
他们讲得大多是江湖轶闻,杜小曼一边埋头吃菜一边竖着八卦的耳朵听,在关键时刻还凑趣笑两声,少侠们因此觉得和她很投缘。
划拳行令各喝完一圈后,庐山剑派掌门的大公子何宏书道:“这样喝无趣,不如换个方法,”把桌子正中的几碟菜拿开,将一个酒盅平躺放在桌面上,再架上一根筷子,“筷子尖转到谁,谁便说个笑话或出个谜题,能让大家笑出来或猜不出的便不用喝,否则就罚三杯,怎样?”
众少侠们都拍桌赞同。
杜小曼在心中翻白眼,这些江湖少侠真是没创意加无聊。身边的谢况弈忽然用手肘撞了撞她,杜小曼愕然抬头,谢况弈满脸同qíng地看她,指指桌面。那根躺在酒杯上的筷子的尖端正直直地对着她。
谢况弈豪迈地说:“没关系,你尽管说,输我我替你喝。”
满桌的少侠们都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杜小曼只好放下筷子,清了清喉咙,讲了个十分烂熟的冷笑话。
“包子和米饭有一天因为一件事qíng打了起来。米饭人多势众,把包子打了个落花流水。豆沙包、小笼包、水煎包等等都被米饭堵住围殴,米饭打红了眼,无意中发现了粽子,立刻冲上去,正要论起拳头,粽子把衣服一脱,大叫一声:不要打,我是卧底!”
四周一片沉默,似乎有冷风chuī过,杜小曼夹起一筷菜淡定地放在口中。
再片刻之后,满桌的少侠们忽然捂住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喂喂,各位也反应太慢了吧。杜小曼看着四周笑得人仰马翻的少侠们,有那么好笑吗,乐成这样。
谢况弈捂着肚子拍着桌子道:“厉、厉害。”挥挥手,“再转。”
又玩了几轮,那根筷子和杜小曼过不去似的,筷尖又指向了她。
杜小曼只好继续讲冷笑话:“包子和米饭打架失败后,没过几天,包子因为某件事又和面条打了起来。包子再次打输了,很不甘心,约了几个馒头助阵。在路上遇见油条,包子立刻冲上去,按住油条就打。馒头很奇怪,问包子为什么要打油条,包子一边打一边恨恨地说:别以为发福了再换件红huáng的衣服我就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