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这种地方多得是,可是今上最为厌恶佛门沾染此等污秽,下旨大加清除,原本连李未央都以为,这地方已经在京都绝迹了,却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有。
她冷笑一声,道:“原来你把我送来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怪不得又是乘船又是换车,完全都是在避人耳目。”
元毓回头,一双称得上美丽的面孔带了一丝恶意的嘲讽,道:“原本我是打算将你送到那下等的娼馆,一间稻糙棚,一个烂chuáng,甚至没有chuáng只以烂席垫地,让你一天接上几十个客人,晓得得罪我的下场!只是那种三教九流的地方太容易bào露,一个不小心让李敏德或者七皇子查到,我反而不便,所以便将你带来这个地方jiāo给红姑,红姑,你可要好好招呼她才是!”
那女尼笑,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李未央,曼声道:“既然是公子jiāo代下来,我自当照办就是!只是不知道您要她接什么样的客人!”
元毓冷笑一声,道:“第一个客人自然是我,以后么,则是最肮脏最下等的客人!最好是那些瘸腿的、瞎眼的、癞子头!对,乞丐也好啊!”
红姑失笑,道:“公子可真是为难我,我这里来的都是达官贵人,哪里去找那种客人!况且她——”
李未央冷笑,看着眼前的美貌尼姑,摇头道:“你还真是大胆,居然要留下我卖笑么?你可知道我是谁?”
红姑笑道:“管你是谁,只要进了我这里,便是小尼姑。我这里接的都是熟客,从无外人,纵然叫人认出你来,我不过说你是个疯丫头,仗着容貌相似随便乱认的,有我作保,别人怎么肯随便相信你是谁呢?再者说,地位越是高贵,人家与你一夜风流,便越是快活,事后谁肯到处宣扬,岂不是祸害了自己么?况且——”她把一双风流美目望着元毓,道,“况且我又不傻,怎么会让你见到能够认出你的人呢?”
“可是我不愿意,谁也无法qiáng迫我。”李未央目光冰冷地在红姑的身上流连。
红姑被那冷冰冰的眼神看得身上有点发毛,却又暗笑自己见识了多少不愿意最后变成愿意的姑娘,她微笑道:“小姐怕是不知道,我们对于拒绝接客的女尼,轻则捆吊殴打,剥去衣裳用火棒烙ròu,重则将其手足捆绑,放了猫儿进去,扎紧裤脚,然后猛力打猫,猫在裤内被打得狂跳乱抓,使她皮破血流,痛苦到极点。啧啧,所以再qiáng硬的姑娘,到了我手里也只能乖乖听话。瞧你细皮嫩ròu的,怕不是也想要尝一尝这滋味吧!”
李未央听了,只是轻笑了笑,唇畔那一丝笑意竟藏了锐利的嘲讽,红姑瞧了不免觉得诡异。
元毓自顾自得在一旁坐了,那红姑见状,便拍了拍手,立刻从门口闪出一个妙龄的女尼,手上捧着jīng美饭菜、酒水,来桌上放了,过一会,又取出些蜜饯、瓜子、点心碟儿,纵横放着。那妙龄女尼见了元毓便是磨磨蹭蹭地不肯走,却被红姑狠狠啐了一口,将她赶了出去,随后红姑转身坐在元毓的腿上,一派亲热模样。
元毓大模大样地看着李未央,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坐吧。”
李未央面上微微一笑,却没有一丝恐惧,径直坐在了他的对面。
红姑奇怪道:“这小姑娘倒是奇怪的,往年我这也来过不少有钱人家的小姐,却没有一个如她这般冷静的,倒像是来烧香的。”
李未央不急不缓,声音清幽道:“我可不就是来烧香的么。”
元毓哈哈大笑,抱紧了红姑亲了一口,恣意调笑道:“你懂什么,她这个人最会装模作样,待会儿喝了酒,咱们三人一起好好乐一乐才是!”红姑一听,眼睛不自觉往内室里头那张chuáng望去,李未央瞧了一眼,便见到那张chuáng榻是雪白帐子大红帐额,chuáng上也叠着两幅锦被,看起来无比风流蕴藉。
元毓看李未央神qíng这样镇静,心头便像是火烧。李未央这个死丫头,竟然算计他娶了永宁那老女人,看到那张老脸都要呕吐!让他这样灰溜溜地回到越西去,实在是不甘心!他的百般手段在永宁那里又重振雄风,现在不由怀疑,不是自己的手段失灵,而是李未央实在不是个女人!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到李未央的胸部,他推开了红姑,向李未央勾了勾手指头:“过来。”
李未央笑了,坐在原地没有动。元毓冷笑一声,难不成她还以为他会像上一回那样不加防备吗?!他可再也不会给她机会说那些话了,他立刻站起来,走到李未央身边去。其实,他早可以在马车里直接吃掉她,但他毕竟出身高贵,跟那种见色起意的无耻之徒还是有所区别,至少他要一个女人通常都是心甘qíng愿的,难得碰上李未央这样的,他也非要施展百般手段,让她先服了自己,再好好享受俘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