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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架空 > 反派他总是被教做人_作者:箜篌响(11)
我接着还有长篇大论,望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因不曾饮水,勉强发声喉咙竟如撕裂般火辣地疼,疼得说不出话。
他见我狼狈可怜,眼里笑意更深,似是因我的屈辱感到有趣,随手将皮质水囊丢到脚下。
这又是故意羞辱,但实在难以抵挡干渴,不敢置疑,只得将手穿过铁栏去拾,可这距离却只能以指尖将将碰到,根本取不到,这无力的处境既狼狈又丢脸,我知晓自己现在定是羞耻得红了脸。
他被我这凄惨又耻辱得模样逗笑,方才的压迫感一扫而空,大发慈悲地将那皮质水囊轻踢至我面前。
更多的羞耻感涌上,我低着头觉得在他面前颜面丢尽,但喉咙的干渴却劝我最好识时务些,也顾不得这是嗟来之水,只好屈辱地拿来便喝。我渴到巴不得一口气将这水吞入肚中,但因跪姿行动受限,无法抬起仰起脖颈,只能艰难地以刁钻的角度慢慢饮着,倒也避免呛到浪费,待嗓子没那么痛才将水囊重新绑好搁在旁边,沉默地垂下头,不愿再遭羞辱。
但在这狗笼内只能屈辱地维持跪姿,无论低头还是阖眼都是掩耳盗铃罢了。
他见我不说话也只是笑笑,拖来院内的竹制座椅,在我面前坐下,把玩着那瓶毒药慢条斯理地笑道:“说吧,你想毒死谁?答得好便饶了你。”
这是在审我?
我当然是想毒死教主和少主了,难道我能正面杀他们吗?但对着外人怎敢实说,若传到教主耳中我还不是死路一条?我又是个怕死的人。
便诚挚答道:“是我们护法白界,教主打算另立副教主,小人便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除去。”
这话说完后周遭更静,虫鸣声,风声,野兽叫声,统统不见了般,静得令人胆寒,他迟迟没开口,这寂静的氛围竟让我觉得有些恐惧,便悄悄抬头,觑见他英朗的面容上仍是笑着,但这唇边的笑却怎么看都有些血腥气,比沙场对决时敌人的刀更令我心惊。
忽然,他猛地抬脚踢在困我的铁笼上,发出啷当巨响,带的整个笼子剧烈晃动,险些掀翻。
他抽出剑来,我惶恐地闭上双眼不敢看他的表情,感到无尽害怕,知晓定是惹得他不快,下刻便要世界颠倒,人头落地了,身子本能地缩紧,怕得发抖,却听他咬牙笑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毒死谁?”
方才那眼我真以为必死,被这一哄一吓,只战战兢兢地瞅着那冷寒的剑,泛着森白的光,已彻底怕了他,怎敢再瞒?
立即答道:“教主独孤坚!别,别杀我……”
话未说完便见剑锋挥下,我已怕到顶点只能阖目等死,掉落进尘埃的却是锁住笼子的锈锁。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见我被吓得面无血色,眼神瑟缩,唇若胶粘,半个字也不敢多说,又蓦地笑了:“吓坏了?知道害怕就少惹我生气!”
说着归剑入鞘,那压迫着的恐怖杀气稍稍散去,我也从惊吓中清醒,惶然地垂下头,几乎将头埋进臂弯,惊魂未定地颤声认错。
“是,我不敢了……”
这江湖,更强者可任意处置弱者,哪有什么正邪,善恶,有的只是成王败寇,弱肉强食罢了。我被他欺辱,恐吓,还捉住把柄,若是有所求也好商量,可他既不为救人,也不为正义,只为羞辱我,戏弄我。
我又极为怕死,为保小命,能受任何屈辱折磨。如今处境真让我惊慌无措,竟不敢开口求饶,怕哪句话说错又要人头不保。
正不知所措地害怕着,他却把那毒药扔还给了我,笑道:“怕什么?想弑主篡位便去吧,欺负教主,可比欺负个护法有趣得多。”
我怔住,他究竟是何人,敢说如此狂妄的话?
他心情转好,那骇人的气息也不见,我渐渐恢复理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小巧的玉瓶,描摹它的形状来掩饰紧张的心情,总不能一直僵着,便偷瞄着打开的笼门,低声商量道:“多谢英雄,敢问可否放我出来了?”
他只是玩味地望着我不说话,我被他盯得心慌,被欺辱至此也不敢擅自乱动,只别开头去避免更加丢人。我在这视线下煎熬许久,他才踢了踢笼门轻笑道:“这回便饶了你,你可服了?”
我艰难地挪动着从笼中缓慢退出,因四肢僵硬暂时无法站起,膝盖隐隐刺痛,定然被是磨得出血,心里虽气,却不敢惹他不悦,只好揉着手臂和膝盖无奈地低声道:“即便不关我,也是服的。”
此番折腾天已蒙蒙亮,见他似乎没有话想说了,我稍稍活动至能站起便颤颤巍巍地支撑着起身,拾起刀和布包道声告辞想离他远些,却听他笑吟吟地问:“这便想走?小护法,你还有日休沐,若是犯错太多某教训你也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