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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架空 > 反派他总是被教做人_作者:箜篌响(63)
眼见正处劣势,却听台下有娇媚的女声笑着道:“原来是霍少侠,穿上衣服奴家险些没认出来,虽说那夜咱们鱼水尽欢,但我们陆护法毕竟救过你,你怎上来便是杀招?好个无情郎君。”
霍江南年少便被白界诱惑得破了身子,视之为奇耻大辱,憎恶地看了白界一眼,那眼神像看世间最污秽的玩意,手中斩雨发出清脆翁鸣,却是对我说道:“你这妖人怕是早与那淫荡贱妇勾结,待她得手后才出现,假装好心,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我不找你报仇,你还敢杀我兄弟,还将他……果然如那贱妇一般下流无耻!”
我怔了怔,实在佩服他出人意料的想象力,却也不在乎,这正邪两道想要我不得好死的人多了,他不过是芸芸众生之一罢了。
谁在意?
便故意笑道:“霍少侠,这是从何说起?在下虽与白界同为长生殿护法,却素来不合,怎会与她勾结?倒是你,一夜夫妻百夜恩,她若是淫荡贱妇,你又是什么?泼贱淫贼吗?你既如此痛恨淫贼,令弟奸污木匠女儿,怎就视而不见?莫非只许你奸淫别家女儿,便不许他人辱你了?”
他认为我是当众羞辱他,清秀妍丽的脸骤然变得狰狞可怖,白皙的脖颈泛起青筋,那青色却又泛着红,握剑的手都因愤恨发抖,怒喝道:“住口,你这妖人还敢口出狂言,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我好心讲道理,不想又是个反咬一口的,便也懒得再说。
只见他持短剑欺身上前,那剑势如疾雨般落下,仅能见到残影。
我实在看不清这剑招,全凭本能接招,动作太大,左肩的剑伤昨日又被雨淋,虽重新包扎,却再度渗出血来,血痕蔓延,如青色原野中蜿蜒绽开的鲜红彼岸花。他见到便朝那处猛攻,我终有顾忌,几招过后,手中昔年刀被挑翻脱手而出,无力再战。
他的剑却无收回之意,对准我喉咙直刺而来。
距离太近,避无可避,不给我机会认输。
我便也不躲闪,在那剑距咽喉不到一寸时骤然出掌拍在那剑刃,借势跃起,轻飘飘落回台下,落地时肩部却传来剧痛,额头冒出冷汗,刚有些踉跄便被一只有力的手扶住,滚烫的温度自掌心传来,不看便知是剑寒清。
虽说霍少侠朝我弱点下招,但他招数灵活,时间久了必然落败,也没甚可说的。我站稳,忍痛勉强抬手笑道:“不愧是斩雨剑,在下甘拜下风。”
胜负已分,霍江南再欲借机杀我也寻不到借口,只好作罢。
这时只听耳旁有人窃窃私语,说这霍江南侠名满天下,模样俊秀,像极了当年的我。即便是现在,我是魔教护法,他是武林盟右使,地位亦是等同,可惜我堕入魔教,连功夫都差得远去。
我置之不理,忍不住摸摸伤处,再度摸到湿黏的血,我过惯了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这点伤不足挂齿,只想快些坐下休息。
刚要说话,却见剑寒清愀然作色,毫不温柔地将我塞到太子手里,质问道:“这妖人手中已无兵器,欺负手无寸铁之人算什么英雄?”
霍江南虽没我能说会道,跟他顶嘴却不成问题,没能杀死我已心情不悦,也不愿理会他,只平静道:“擂台比武,生死由天。魔教妖人本就该死,有何大惊小怪?”
“是么?不如我来与你比划比划!”
说罢拍剑而起。我和太子一个没留神,便眼睁睁看着那煞星的衣角自掌心溜走,出现在六尺高台之上。
这霍江南本就生得纤细瘦弱,极为适合灵巧的剑法,我的刀若足够刚猛也能破他剑法,问题在于我也生得不高壮,不适合刚猛刀法,因此我俩半斤八两,他稍占优势。
但剑寒清不同。
剑寒清可以用数十种不同的剑法教他做人,只看心情好坏。
他这剑如秋风扫落叶般,甚至我都没见到霍江南有机会出招,便将那斩雨剑挑翻在地,接着出手如电,封住其哑穴,令他手无寸铁,却无法认输。
霍江南未见识过他的可怕,只知他剑法了得,虽不能出言,却愤恨不甘地瞪着他,还欲拾起剑,剑寒清手腕微动,剑气横扫而来,将他屈辱地扫跪在地。
他颜面尽失,目眦欲裂,定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剑寒清不为所动,他身型魁伟,四肢修长,站在霍江南面前睥睨着他,如将所有的光都挡住。手中长剑正指向他的眉心,眼底漆黑,如看一件无生命的物什,不带半分怜悯地道:“既然擂台比武,生死由天,那某即便杀了你,也无人能说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