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受被攻三绑走之后_作者:w从菁,抗病毒口服液(31)


  
  宋凛蓦然想起原来在小尾巴脖子上的玉佩。
  他将白铜盒收入袖中,冷眼看着付钰,道:“你分明知道,却不拦他……倘若兼明被伤到半分,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 三十二
  101.
  洞里比外头凉快。
  我提着任仁兄给我的灯往里走了几步,看到两边的石壁刻着我看不懂的字样,底下附着图,看着像是刻了某种武功秘籍。
  但我也看不懂,就没有多加留意,继续提灯往下走。
  深处有凉风吹来,吹得我背上一阵恶寒,也说不明是甚么感觉。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竟还是不见尽头的石梯。我心道前人藏个东西未免也太有耐心,煞费苦心藏这么深,却又留下蛛丝马迹叫人去寻,究竟是想让人找到,还是不想让人找到?
  
  我正想着,忽然一脚踏空摔了下去。
  ,这石阶滚下去我就算不是傻子也得被摔成傻子啊!仁兄的灯被我不小心甩在了石壁上,那点光亮不知怎的就熄了,我闭着眼倒下去时,以为自己会磕得满头是血,然而并没有。
  我像是摔进了水里。
  可我还能呼吸。
  
  “幺儿……”
  
  我向前摸索着,忽然听到耳旁似乎有人在说话。
  这声音听着好生耳熟,我仔细回想了一番,没能记起,正以为是错觉时,忽然有双手轻轻地抱住了我的腰。
  这是双温暖,纤细而又柔软的手。
  是女子的手。
  
  我愣了好久,才轻声问他:“娘,是你么?”
  “幺儿,等爹的病好了,娘就带你回家。”她抚着我的头,温声细语地说,“幺儿是大孩子了,不要哭,在这里等娘。”
  我眼前白光一晃,发觉自己是跪在一块破烂的草席上。
  “大人,这孩子乖得很,会做事……”娘跪在我身旁,向那大腹便便的富商磕头,额角都磕得渗出了血,“要五两银子便好了,求求您……”
  
  我想说话,可我什么都说不出口。
  我跪在地上看着我娘拿着那五两银子含着泪离开,好想同她说不要走,可怎么也说不出来。
  
  后来我在那户人家里待了两年多,三天两头就被府里的少爷们欺负,小姐们也喜欢使唤我。这都不算甚么。
  我被他们推进水池里,穿着湿透的衣服在后山里躲了一夜,这也不算什么。
  我还发现“没有关系”“一点也不痛”这种话对缓解痛苦有奇效,而且我哭的时候他们欺负我欺负得越凶……不如假装自己什么都不在乎,他们就不会有兴致了。
  
  我知道这是梦,过去的事像走马观花般在我眼前闪过,我站在那户人家的院中,看着高高的院墙,心里早便明了娘不会再来找我。
  她已经死了。
  我爹也死了。
  那日拿着钱回去替我爹置办丧事时,她就被半路打劫的人杀了,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尸首去了哪里。我那日去问时,他们都说路旁的无人认的尸体,多半都被官府拉到荒山喂狗了。
  原来从此以后我就真是一个人了,没有爹娘也没有在乎我死活的人,我不想再留在这个府邸,所以我溜出去当了乞丐。
  
  最开始夜里我总是会哭,不过有段时间巷子里有条大狗会来陪我,它的身子又大又暖,我每晚都抱着它,很是安心。
  可是后来它被人杀了炖成了肉汤。
  我去找那杀了它的人讨说法,他却塞了根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到我手里,要我滚远些。
  骨头一点也不好,是硬的,且冷。
  我找了个地方埋它,堆土堆的时候我在想,我真是福大命大,怎么爹娘死了大狗也死了,就我一人活得好好的。
  
  那天我本是想找个方法寻死的,但后来我去救了付钰,掉下山崖后又被教主所救。
  教主说要我当狗我还蛮开心的。
  做人好累啊。
  他要是能待我好,我就是心甘情愿地当他的小狗。
  
  前辈说心不能放在自己胸膛里。
  这句话很对。
  我以前一直把心放在胸膛里,所以把自己的心弄得很痛很痛,每到夜里就疼得我睡不着觉,只能不断地对自己说“没有关系”。
  还有“对不起”。
  对不起我爹娘,也对不起那条大狗,他们死了我却活着,我不知道怎么救爹娘,也没能保护住大狗。
  是我的错,我不配做人。
  
  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