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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架空 > 这个皇子有点甜_作者:停杯问月光(25)
言下之意便是,若是萧恒真有些过意不去,便不要搞这些假把式,干脆些自己来找他解释清楚才是正途,毕竟他们中间还横亘着许许多多的误会,他并不想现在随随便便的揭过去,以后再时不时地冒出来膈应他们一下。
然而,让谢渊意想不到的是,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之后,倒让自己更闹心了。也不知是那仆从是榆木脑袋还是萧恒是榆木脑袋,那话送到了之后,谢渊这院里,别说是人,连个猫都没来过了。
这倒是让谢渊在傻眼的同时也彻底明白了,为啥萧恒担了个长平侯的名头,要身份有身份,要人材有人材,却这么多年都没讨到媳妇。想来绣花枕头里装着根木头,也没有几个傻姑娘愿意买账。
这么过了六七日,萧恒仍旧气定神闲地在院子里种花养草,吹笛弹琴,谢渊却坐不住了。他其实常常觉得,自己所求的,对于萧恒来说,并不算十分困难。
他不奢求以后萧恒能够将他带在身边,也不奢求他同萧恒之间能回到原来的恒哥哥和小元祐的样子。毕竟对于如今的魏朝来说,他是大逆不道的前朝皇子,日后一旦东窗事发,他同萧恒之间这千丝万缕的联系被任扯了出来,萧恒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局势,且不论煜王恐怕已经从雅图木那里知晓了他的身份,就单单是旁边虎视眈眈的落雪山庄,就够常人喝上一壶的了。他现在腹背受敌,无论对于谁,都是个累赘。
只是,不论是想抛下他,还是想怎么样,谢渊都想听萧恒亲口和他说,他已经受够了等待,只要他愿意给自己一个交代,又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呢?
被圈在这小小的院子里好些时间以后,耐不住性子的谢渊终于气鼓鼓地决定自己去问个清楚。这一日,他起了个大早,披衣起身,天还蒙蒙亮,本想着守在萧恒的房间门口,等他醒来顺手截住他好打他个措手不及,只是等他走到萧恒卧房门口时,他才惊讶地发现,一向懒得不行的萧恒,这一天却已经起了许久。
他不知从哪里搬来一把藤椅,懒懒地坐于庭中。
小院子里落满了冬日的黄叶以及阿伽梅的花瓣,风一吹,便打着卷儿四处飘散。微亮的日光在头顶上空照下来,衬得萧恒的轮廓十分模糊,恍恍惚惚间,谢渊才有些醒悟过来,其实,这还是谢家的院子,无论是堆积的黄叶还是庭中栽种的阿伽梅,无论是这慵懒舒服的氛围还是在庭中闲坐的人,其实都没怎么变。
他一时有些搞不明白,如果什么都没有变,那么,变的又是什么呢?
清晨时分,人最为清醒爽利。此时,萧恒的面前架起了一幅一米多高的宣纸,他一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握着竹笔,在薄薄的纸上笔走龙蛇。
虽然看上去他有些漫不经心,并不如何认真,但神奇的是,他的每一笔都能走出一条流畅而写意的线条,渐渐的,便勾出了画中人的形体。
从谢渊的角度望去,恰好能看见,这幅工笔美人的绘卷,已然完成一半了。
萧恒虽未抬头,却仿佛已经知晓了谢渊的到来。他摆了摆手,招呼道:“阿渊,怎么不睡了?”
谢渊被那幅美人画卷吸引了注意力,那画中人他这几日见了多遍,却仍然有些不敢确认,试探着问道:“这是……?”
萧恒简单地答道:“贺云归。”
谢渊呼吸微滞,片刻间便忘记了自己这一趟来找萧恒的目的,只是死盯着那幅话,问道:“为何要画她?”语气里藏着些不易察觉的戾气。
萧恒微微歪着头,松散的黑发搭在宣纸之上,如同泼墨一般。他用眼角余光微微打量了谢渊几眼,然后轻笑道:“什么她,你可别忘了,她好歹还是你的母亲。”
“母亲”这个词有些刺痛了谢渊,他别过头去,嘴巴张了张,像是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放弃了,不置一词,只是垂下眼帘,很有些不耐烦的模样。
萧恒缓缓研了研磨,淡淡开口道:“阿渊,我虽然知道这话我说了你怕是会不高兴,却还是不得不说。算起来,当年的云妃,被世人误会的颇多,如今过了这么多年,死者为上,也该给她个体面的结局了。这幅画,我完成了以后,你便同我一起去她的衣冠冢烧给她吧,也算是给她个慰藉了。”
谢渊有些不情愿,扬了扬眉,然后冷笑一声,道:“误会?我倒想知道,哪一条是误会?与自己的小叔子相恋,生下我又带着我跳入火海,背叛自己的朋友又害死了一整个部落,这些哪一个不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