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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架空 > 这个皇子有点甜_作者:停杯问月光(30)
说完,萧恒便在心中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他刚刚大义凛然地教训完谢渊恨非正途,自己便先放不下了。
虽然已经同萧恒相交多年,但沈朝辞扪心自问,其实往往觉得自己并不能理解谢渊。他活的如同一个漂泊的浮萍,因了身份的缘故,总要与身边的人虚与委蛇,却又不对任何人交付真心。
这么想着,沈朝辞就越发担心这人再把他同唯一一个看上去会真心待他的谢渊的关系搞臭了,便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这说的究竟是什么话?时至今日,我觉得自己越发搞不清楚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了。说到底,虽然我远离庙堂,却也知道不少的事情,若说你仍然对大秦心未死,可看你的样子,像是真心要扶持太子,又对前朝的永安帝很是不满……可若说你对前朝没有半分眷恋……又好像实在说不过去……”
说着,沈朝辞撑了撑额头,意有所指地看了谢渊一眼。
萧恒低低笑了一声,将他没说出来的话挑明了,柔声道:“前朝是前朝,阿渊是阿渊。你这么问,怕是月见谷那些老不死的又支使你来套我的话了吧?怎么,他们瞎猜了这一年又一年,可还没猜到什么吗?”
他顿了顿,又嫌不够似的补充道:“你们月见谷是不是还想着复兴大秦,我懒得去管,只要别把局面再搅得一团糟,指望着我去收拾烂摊子就行了。再说了,你觉得我若是真存了什么复兴大秦的念头,可会天天呆在凉州过这养老日子?”
这话似乎恰好回答了谢渊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他渐渐有些相信,萧恒并非是为着他前朝皇子的身份才同他生活在一起。
但两人曾经在深宫中的那些记忆是谢渊永远无法忘却的,因此这个念头让他在欣喜之余又感觉到了些许不易察觉的失落。
但这答案似乎显然不能让沈朝辞满意,他凑近了萧恒,有些咄咄逼人地问道:“我不信,你若真的想踏踏实实地给呼延奕卖命,那把小元祐养在身边……不是送死吗?”
萧恒看着沈朝辞近在眼前的脸,忍住了想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懒懒地往背后躺椅上一靠,然后才笑眯眯地道:“要你管。”
这话简直像无赖一般,把沈朝辞塞了个半死。被扫了兴,他悻悻地缩回了身子,终于不再追问了。
不过这一来,他似乎又找到了其他事做,左右看了看,然后疑惑地问道:“我说,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没见到尉玄?他往常不是日日和你黏在一起的吗?”
萧恒听了,本来憋着一肚子的火又被他逗笑了,且不论这日日黏在一起的结论他究竟是如何得出的,单说他竟然到现在才省起要问上一句,便是很不正常了。
他晃了晃沈朝辞面前的茶杯,别有意味地道:“他回自己家中探亲去了。没想到你来我这宅子里都好些时候了,这才想到尉玄。若他知道了,怕是又要怨上好长一段时间了。”
沈朝辞一愣,随即不以为然地道:“他一个大男人,何时气量这么小了?你这话说的怕是才要让他生气呢。”
萧恒抿了抿唇,不欲同他理论,只不清不楚地说了句:“行了,你这脑袋怕是开不了窍了。怪不得他藏着掖着这么长时间,说来也就只有对你,他才这么没气量。”
这话里意思似乎已经够明显,连谢渊都揣摩出了一丝不寻常,险些吃惊地瞪圆了眼睛。好在他最后又觉得随便臆测别人的情事不太道德,忍住了问个究竟的冲动。
偏偏沈朝辞仍旧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嘀嘀咕咕不知说了一句什么话,反正大抵是句牢骚,看样子是一点都没往本来该想的地方去想,转头便被院中的景色吸引了注意力。
不知何处有人正在弹着一曲高山流水的古琴,舒缓的袅袅琴音中,一片枯叶在北风中斜斜地飘落下来。
这时,他们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急速的“嗖”的破空声,萧恒瞳孔微缩,眼见着一支羽箭转瞬洞穿了谢家宅院的木门,裹挟着这片黄叶狠狠地钉在了院中梅树之上。
他鬓间的发丝被羽箭带来的轻风微微吹起,侧脸上一道似有若无的血痕缓缓浮现。萧恒微妙地挑了挑眉,袖中一粒舍利大小的东西转瞬滑落到他的指尖,他手腕微动,便将那“舍利”迅速地弹了出去。
眨眼间,宅院的石阶上传来一声“砰”的炸响,那舍利中赫然填了黑/火/药!
只是,萧恒似乎还是晚了一步,硝烟散去之后,宅院之外,现在已经空无一人。
萧恒眯了眯眸子,这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