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温小玉再次纵马前往温家马场,去看火影只是原因之一,其实心里更多的是想见到白衣剑卿,大小姐情窦初开,怕让丫头小兰看出心事来,那多不好意思,所以最近她去马场,也不再带上小兰。
才出温家堡的大门,就看到季惜玉拦在她马前,温小玉柳眉一竖,不高兴地斥道:“你怎么还在燕州,滚开!”
季惜玉眼中闪过一抹怒气,脸上却堆出讨好的笑容,道:“小玉表妹,一大早的你这要是去哪里?”
“不管你的事,快滚。”温小玉对他实在是厌恶之极,手里马鞭高高举起,如果季惜玉再纠缠,她就真的要打下去了。
“小玉表妹且慢动手,愚兄有话对你说。”季惜玉连连摇手急道。
“本小姐没话跟你说。”话音未落,温小玉的马鞭已经狠狠地抽了下去。
“白衣剑卿!”
季惜玉一声高呼,温小玉手一抖,马鞭贴着季惜玉的身体一滑而过。
“你见过剑卿大哥?”她急问。
季惜玉再次确认白衣剑卿对温小玉的影响力,心中怒意炽燃,可是脸上仍是装出讨好的笑容,道:“小玉表妹,愚兄知道你想见白衣剑卿,这不一有他的消息,就来通知你。你看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坐下慢慢说?”
温小玉咬了咬牙,道:“好,你跟我进来。”
说完这句话,她一打马,转身回了温家堡。季惜玉阴阴一笑,尾随而入。
同样的时间,燕山中那个流着泉水的山洞里,白衣剑卿悠悠转醒。身边的火堆早已经燃尽,对于自己躺在冰冷的地上这一现况,他迷惘了些许时候,才想起昨夜的事情,最后的记忆只停留在白大官人点了他的穴道之时,之后的事情虽然已经不知道了,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显然白大官人扔下他一走了之。
这样也好,失望之余,白衣剑卿也暗自庆幸,他情欲勃发时的丑态没有落入白大官人的眼里。左腕断骨处的痛楚一阵阵传来,当勿之急,是要先处理伤口,从丹田内提升一口气,内力瞬间游走全身经脉,将被冻僵的身体内的寒气驱逐出境,缓过这一口气,白衣剑卿右手撑住地面,坐起身来。谁知他一动,下身传来剧烈的痛感,随着疼痛的产生,下半身麻木状态也一点一点的消失。
白衣剑卿脸色顿时大变,不顾剧烈的疼痛,坐起身来,只见大腿根部血迹斑斑,干涸的血渍中夹杂着浊白的液体,只要是男人,谁都知道那是什么,旁边是被撕裂的裤子,上面散落着同样的红白相夹的干涸物。
白大官人?
白衣剑卿的脸色刷白一片,撑着半边身子的右手因极度愤怒而握成了拳,两根暴出皮肤表面的青筋肉眼可见的颤抖不已。
不,不可能是白大官人,他虽然风流成性,可是仅只对于女人,从昨夜他的反应就知道他不好男色,再者,白衣剑卿也不相信白大官人会乘人之危,不可能是他。可是……除了他还有谁会在三更半夜来这个山洞,白衣剑卿越想脸色越白,连半丝血色也没有了,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一搅,失望、愤怒、狂躁、悲愤……种种情绪翻腾不已,他突然明白了昨夜白大官人被他轻薄时的心态,因为他现在有同样的感觉。
白大官人,他一定要杀了这个侮辱了他的男人,他一定要用白大官人的血来清洗自己的耻辱。白衣剑卿一拳打在地上,将冻得坚硬的泥土硬生生打陷了七寸。
赤裸的胸膛因愤怒而急速地起伏,白衣剑卿微微低头,便能看见自己身上处处都留有被凌虐过的痕迹,被当成女人一般对待的羞耻感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不能原谅,不能原谅,绝对不能原谅……反复地默念着,白衣剑卿忍着剧痛勉强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到泉水边,洗净一身狼狈,然后慢慢穿上衣服。裤子被撕破了,只能用腰带勉强系住不往下掉,所幸上衣较长,可以将破处挡住,倒也避免了走光。
扶着洞壁,白衣剑卿慢慢走出山洞,寒冷而又新鲜的空气让他精神一振,左腕处隐隐传来的痛楚让他渐渐冷静下来,现在不是去找白大官人雪耻的时候,眼前最重要的,是养好伤。
在洞内穿衣的时候,白衣剑卿就已经检查了自己的伤势,左腕的断骨是全身最严重的伤,胸前被韩三虎打了一掌,也受了轻微的内伤,至于最不方便的伤,自然是下身隐私之处,钝钝的痛感也许不如左腕的断骨来得强烈,但却让他每走一步都有种撕裂般的痛楚,更多的是内心深处的耻辱感。
总之,凭他现在的身体,无法顺利地从崎岖的山路走回燕州城,这是白衣剑卿在分析了自身的情况和外部环境之后,得出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