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错刀情色无比的挑着眼睛,放松了喉头,一口口逐次咽下,故意溢出一缕乳白在红唇边,凑到唐离眼前,再伸舌卷入口中,声音丝绒醇酒般溺得死人:“小糖人儿,你果然是甜的。”
唐离伤后武功虽不失,体力却大不如前,这么欲仙欲死的泄了一回,已然倦得一根手指也懒得动,脑子也被一罐蜂蜜粘住了也似,勉强瞄他一眼,奇道:“真的好吃么?”
苏错刀一笑,心里只痒痒的,满想按着他再来一回,但见他一副弱不能支的样子,倒不忍心犯禽兽了,搂着躺好,道:“明天分一点给你尝尝。”
唐离本能的知道他欺负自己,头缩在他胸膛,哼的一声,牙齿衔住一点点皮肉就歹毒的切了下去。
苏错刀不在乎这点儿疼,伸手摸了摸他翘翘的小屁股,啪的一巴掌打下去:“睡觉!”
第二日行路,眼圈发青腿发软的是唐拙,骑在马上一脸晦气样,对着苏错刀简直就是一副没收足聘礼的刻薄刁钻大舅子脸。
唐度年纪与唐离相当,为人最是质朴实在,当下十分不解:“拙哥的气色怎么这样难看?”
唐凤一笑,附耳道:“无他,客栈墙壁薄,房中无妻室之故也。”
唐拙晚间饱受魔音穿脑妖精打架的摧残,白天那俩也神出鬼没的不得消停,打尖吃个饭,只那么一会会儿,苏错刀能把唐离带得找不着人,附近小镇城里或是荒郊野外的,开了锁的猴子一样踪迹难觅。
这天中午在道边一个茶寮里简单用了些茶水干粮,吃完一抬眼,人又不见了。
唐拙令其他人先行,自己呆若木鸡的伸着头直等到将近日暮,两人才悠悠然现身。
苏错刀背着唐离,唐离手里还拿着支细细的青芦苇,两条腿在苏错刀身侧一荡一荡,无忧无虑的惬意。
唐拙终于侯到了自家幺弟,也不管是背着的还是抱着的,宛如天降横财,上前一把拉住苏错刀的手,双目含泪,苏兄苏兄弟这等疏远的称谓都扔了,大方许诺:“错刀,只要你路上不拐走我家的小傻子,到得唐家堡,我唐拙随便你怎么搞他,绝不为难半分!”
苏错刀伸出手掌,与之脆生一击:“一言为定。”
夕阳下一桩罪恶的交易,在唐拙的走投无路迫不得已以及苏错刀的蓄谋已久正中下怀下达成,唐离在唐家堡横行霸道到今日,当有此报。
唐离也没客气,趴在苏错刀背上,道:“拙哥,小姑姑会把你剁得碎了,灌到猪大肠里,扯成一截一截,吊在屋檐下晒干了等过年。”
唐拙经历了这一路的摧心伤肝,唐飞熊的淫威都如浮云了,满不在乎的反击:“要不是嫌我皮糙肉粗,小姑姑早这么干了,我怕过?我畏惧过?”
唐离原本脸色透白,十分困倦的模样,闻言亦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肃然起敬。
晚间投宿,唐拙心细,总觉得唐离方才的状况颇有些不对,悄然起身出房,却见苏错刀正坐在楼梯口,一片黑暗的潮水中,静得像一块销磨了棱角的石头。
当下走过去,与他并肩而坐,低声道:“阿离睡着了?”
苏错刀点头,漆黑星眸微动,有种说不出的疼痛意味。
唐拙心里一咯噔:“你跟阿离中午去哪儿了?他回来脸色那样不好。”
“他犯了病,等他好了些我才背他回来。”
唐拙一惊:“他已很久不曾……你做了什么?”
苏错刀静静道:“我要他想起以前的事。七里外芦蒿渡设有无漏堂的分舵,我就带他去了一趟。”
唐拙啊的一声,既是痛心更是怒不可遏:“你不能逼他!我们试过一次,他疼得……”
苏错刀脸色苍白,轻声打断道:“拙哥,别说了。”
芦蒿渡不是什么要紧的水路关卡,平时只由无漏堂座下仓庚分舵掌管,不过七八人常驻,苏错刀带唐离循着路过去,却见昔日黄吟冲的左右手,须弥堂副堂主夏榆,居然闲坐厅堂,饮着一坛村酒。
醉眼朦胧中见着苏错刀,夏榆只惊得打碎了酒坛,回过神来即跪地恸哭,精明强干的一条八尺大汉,哭成一张糊塌子也似,软腿软手爬不起身来,唐离看不过眼,上前就是一脚:“起来!本座还没问话,你就敢嚎得跟头挨了骟的驴一样?黄吟冲那老王八死了么?”
夏榆含着泪挨了骂,却喜慰交集的恭恭敬敬行礼,道:“公子!黄堂主身子硬朗着呢,不曾死。”
唐离大喇喇端坐着,吩咐道:“芦蒿渡口,该驻八人,去把另外七个都给本座叫来!”
苏错刀负手站在一旁,只看唐离处置。
唐离手腕辣,记性更好,七人有曾居高位者,他自然连人家的祖坟埋在哪儿都记得一清二楚,有一唤作马有草的,昔日只不过是天馋君驼风十数弟子中的一名,打下手倒洗脚水都嫌不出彩,唐离凝视他短短一瞬,便叫出了他的大名小字,甚至很欣慰而伤感的叹道:“你师父为本座而死,你模样虽长得人海茫茫的找不着人,看起来也不是什么玻璃心肝的聪明人,却三教九流吃喝嫖赌都混得开,是驼风私心里最得意的弟子,将来必有机会进得十八天馋君之列,不堕你师父千面人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