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公子,小女子同你相处的日子虽然不多,但深知你并非是我的兄长子渊所说的那种人,小女子也愿意相信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
裴钰一边看一边赞同的点头,沈小姐果然是通情达理的女子。
只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公子既与小女子定下婚约便应该有所顾忌,不应该再做一些瓜田李下之事。
更可况,成家立业。裴公子明年便是弱冠之年,怎能再像以前一样浑噩度日没有抱负与担当……
似乎,说的很有道理,裴钰想。
殊不知他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与这差不多的话,裴老子整日里耳提面命,裴钰都当了耳旁风,从未往心中去过。
今日我归去外祖府上,并非是与你置气,而是认为你在成婚之前,不应过于沉溺男女私情,也希望你在这段时间内,能够有所成长。
沈小姐为了自己,真的是煞费苦心啊,自己怎么能让她失望!
小女子在外祖府上的这段时间里,裴公子若是想回信,请托家兄沈子渊代为转交。
……
看完信,裴钰若有所思的回到了裴府。
一进门,便被守在门口的小厮给请到了内院,说是裴老爷子已在书房等候他多时了。
裴钰请了个安,便问:“爹寻儿子何事?”
裴老爷子挑眉,捋了捋胡须:“怎么,没事就不能寻你了?”
裴钰无奈:“能能能,爹您开心就好。”
裴老爷子展颜大笑:“今天叫你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裴钰问。
“你爹我昨日带人去沈家下聘了,还同沈家商定了婚期。”裴老爷子洋洋得意。
裴钰不由笑问:“定的什么日子?”
裴老爷子笑眯眯道:“来年的六月初八。”
裴钰急问:“怎么这么久?”
莫不是沈小姐厌弃自己了,有意延迟婚期?
裴老爷子慢悠悠解释道:“原以为沈家那姑娘年岁稍长,还想将婚期定的早一些,但沈家那边却十分遵循规矩,道是你还尚未弱冠,婚期还得定在你弱冠礼之后。”
裴钰暗自松了一口气。
裴老爷子多精明,怎么会看不穿他那点小动作,啜了口茶,问道:“倒是你,昨日怎么会宿在沈府上?”收到沈府报信的时候,他还吃了一惊呢。
裴钰一噎,怎么好意思讲:是自己半夜同别人拼酒饮的烂醉,被沈仪这厮发现带回了沈府,如今连沈小姐也因此不愿见自己,一大早就收拾东西回了外祖家。
于是连忙转移话题道:“爹,儿子有一事相商。”
难得见裴钰认真的模样,裴老爷子也不由严肃起来:“何事?”
裴钰道:“如今儿子也是有婚约的人了,即将成家立业,儿子不想再同以前一样混沌度日,希望爹能够多加锤炼儿子……”
这……这是浪子回头了吗?立在一旁的管家惊讶的张大了嘴,转头看着裴老爷子。
裴老爷子已经喜极而泣:“好好好。“连道了三声好,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万万没想到裴钰在沈府待了一夜后,整个人竟如脱胎换骨一般。
莫非是那沈姑娘的功劳?不管怎样,自家蠢儿子知道上进了,便是天大的喜事!
只是不知道自家儿子只是一时兴起还是彻底改变了。
于是裴老爷子商量着道:“赶明儿,我便差人去请个先生指导你,还有家里的生意上的账目也会让你分担一部分练下眼力,若是你有不会的去问账房先生,还有平时视察铺子你也跟着管家去学习……你可能做到?”
听了裴老爷子的话,裴钰垂眸沉思着。
见状,裴老爷子以为他是犹豫,便又道:“你要是觉得吃力,就一样一样慢慢来,反正时日还多。”
哪知道裴钰想起了沈小姐写在信中的话,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憋着一股劲要在沈小姐回来时对他刮目相看,哪里会嫌事情多,是嫌少才是。
只听他对裴老爷子道:“爹无需心疼儿子,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儿子还需得磨砺才能够成长为独当一面的人。”
眼见自家的傻儿子突然变得如此懂事,裴老爷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心中无比的熨帖。
这时,裴钰又道:“爹,儿子还有一事相求。”
裴老爷子正在兴头上,裴钰这时若是张口问他要手上盈利最多铺子,他都能眼睛都不眨的应下。
而裴钰道:“爹能不能帮儿子请一个书法老师,都道是字如其人,儿子的书法却有些拙劣。”
看着眼前好似芝兰玉树的儿砸,又想起他像是垂髫小儿般一笔一划的字迹……以后需要书写的地方多了去了,好歹是裴家长子,练习书法也是有必要的。
裴老爷子揉了揉眉心,只是这京中的书法大家虽是不少,但裴钰没得罪过的,还真没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