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爷的女婿_作者:江洲菱茭(6)

2019-06-11 江洲菱茭

  “是吗?”蒋初微微一笑,倾过身去温声说道:“既然如此,不如典给我吧。”
  “啊?”孔琪惊恐,眼睛瞪得恨不得脱眶而出。
  “不同意?可以。”三公子偏过头,“雨墨,备上笔墨纸砚,伺候孔二公子写田产抵押合同。”
  “什么!田产?”孔琪脸色煞白,“噌”蹦起来,霎时又瘫下来声泪俱下:“三公子,您大人有大量,您就饶了我吧,以后您指东我绝对不打西。”
  “两年前你也是这样向我保证的,你说你会寸步不离地跟着你兄长,你做到了吗?”笑了笑,“去写房产田契转让文书。”
  “房产?还有房产?”孔琪慌得心跳都快停了,“我哥……我哥能要了我的命!”
  此言一出,三公子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其实,要你命不用惊动你大哥,让我想想,判决文书上写了什么?”凑过去耳语,“窝藏盗匪私自销赃,抄没家产流放三千里。”
  孔琪挣扎了半天,终于爬了起来,失魂落魄地写典契。城外一百二十二亩田产,城东牌楼下两进十四间房产,十三户佃农,外加七个奴仆,一项不落哗哗啦啦全写上了。
  “啪”一个手印摁下去,孔琪虚脱了,全身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坐到对面去,跟老四接着赌。”
  两把骰子往骰盅里一掷,得!眼睁睁地看着典契归了三公子了,还是愿赌服输的,这可上哪儿说理去?
  三公子就着烛光查看了片刻,递给雨墨,起身对掌柜的行礼,“惊扰尊驾,还望恕罪。”
  掌柜的慌忙还礼,“岂敢岂敢。”
  三公子朝雨墨侧首,于是乎,见者有份,雨墨拎着口袋满场散银子,周围顿时响起一片轰然叫好声。
  三公子深深一揖,“打扰各位,心下不忍,还望各位莫要见怪。”
  见怪?先看一场欺男霸女巧取豪夺的大戏,末了还得了五两银子,这种好事怎么就不能天天发生呢?
  带着仨随从扬长而去。
  屋里一众赌徒相顾无言,过了许久,不知谁嘟囔了一句:“本省一霸,果然名不虚传。”
  “还是温文尔雅谦和有礼的恶霸。”
  “三言两语,得!老孔家倾家荡产了。”
  “不过,说真的,这种恶霸越多越好,嘿嘿……”此人掂了掂五两大银子,于是乎,一屋子跟着一起酣畅大笑。
  出了门,冷风一吹,孔琪通体冰凉,见蒋初上了轿,赶紧说:“三公子,我靠什么活着?”
  “听说……”蒋初歪在靠垫上,揉了揉太阳穴,“听说……你精通各种赌术?”
  “除了掷骰子。”孔琪心说:你难道不知道?谁信啊!
  “嗯。我给你指一条阳关大道。”说完一指蒋老四。
  蒋老四立马把胸脯拍得山响,“一个月内铁定包教包会。”
  “半个月。”扑簌簌放下窗帘。
  “啊?”老四泄气,“……噢,好。”
  一乘素轿,外加三只孤魂野鬼,晨光熹微中,晃晃悠悠回了侯爵府。
  第二天,太阳高悬中天,蒋初醒了,梳洗已毕,坐在书桌前翻阅了几个时辰的文书。
  直至掌灯时分,蒋初走出小院,所过之处平地起波澜,家下人等一片道谢之声,男仆跪下磕头,女佣盈盈拜倒,娇俏粗陋羞涩爽朗各色各样的丫鬟或躲在假山后或别在大树旁,偷偷摸摸瞧着他。
  列位可能要问,我们的蒋三公子当真如此受万民敬仰?
  这您就有所不知了,您坐好了喝杯茶,且听在下慢慢道来:话说,二十六年前的斑斓深秋,天泛赤霞梁绕灵音。院中,海棠逆时吐芳;屋外,游龙腾空翱翔。放眼望去,霞光万丈瑞彩千条,万里山河一片锦绣祥瑞!……呃……这好像是历朝历代开国太祖横空出世时才会出现的天赋异象,没我们三公子什么事,大家伙儿还是别指望了。
  所以,一直拖到入夜时分,月黑风高,大雨滂沱,灯笼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明灭不定如点如豆,蒋老爷搓着手,稳婆滴着汗,“哇”一声啼哭,这才是我们的蒋三公子。
  别看出生的时辰不怎么样,架不住人家母亲是原配主母啊!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如假包换的正出嫡子,而且还是本族本宗的长房长孙嫡长子!前面俩庶出的公子哥地位瞬间一落千丈。
  蒋三公子四岁时,随族中长辈泛舟太湖,风疾浪高,这倒霉孩子“咔嚓”一声轰然落水,等众人七手八脚把他从水里捞出来时,居然看见他的右脚牢牢夹在河蚌之中,此河蚌巨大平滑通体透出莹莹珠光。撬开蚌壳,骨碌碌滚出一个物件,定睛细瞧,好家伙,一颗圆滚滚的大珍珠,跟鹌鹑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