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叶煌头也不回地离去,我回过神,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叶煌,我……”剩下最关键的三个字居然因为叶煌停顿住脚步而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我郁闷了一大把。
叶煌不走了,慢慢等我说完,我已经没胆说了。
叶煌有些不高兴,我尴尬至极,左顾而言他,最后实在没办法,我跟叶煌解释起被公输景抓走的事,抓了抓头发,道:“我想跟你道歉,如果当时我不单独跑出孤竹酒楼,说不定也不会被公输景抓到,害你到处找了这么久。”
“还有吗?”叶煌对我的歉意惘若置闻,似乎一点也不想听这些,挑眉等着我的下文。
我撇过头,心虚道:“没有了。”其实刚才那份冲动劲头过了之后,我便平淡了许多,因为接下来我会一直跟叶煌在一起,就算解除了我身上的鬼器咒术恢复了自由,我想我也不会离开叶煌身边的,然后无论我们要以什么样的关系相处,以后有的是时间。
我盼的不多,能天天见到叶煌,叶煌又能天天叫我一声“凛儿”,那也足够了,至于叶煌会不会喜欢上我这个儿子,我想没必要去强求的,想通了这些我心底便释然下来。
叶煌见我看着他发呆,走上前,头靠过来道:“我以为你叫住我,是因为你这么久没见我,而想我了。”
我一愣,回神过来,叶煌已然撑开我的手,插入我腋下,将我抱了起来,然后慢慢走入浴池中,我急忙抓住叶煌的肩膀,稳住自己,叫了一声:“叶煌?”
叶煌将我那条受伤的腿搁起来,不让碰到水,他整个人却贴了过来,眼里是满满的情欲,我怔了一下,喃道:“叶煌,我还没洗澡。”他不是最受不了脏吗?
叶煌微微有些错愕,看我一下,眼里有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并不答我,而是印上我的唇,舌头慢慢地欺入,我闭上眼睛,没有推拒,慢慢回应了叶煌……浴室一夜低低的喘息和呻吟。
第二天,我揉着有些酸痛的腰间,坐在亭子的坐栏上,一条腿都架在栏杆上,陪着皇帝轩辕治下棋,不过不是我跟皇帝下,而是看轩辕治自己下。
昨天叶煌真是做得过分了,害我今天走路一直不对头,好在我有腿伤在身,不至于看起来那么别扭。
我抬头望向远处,今天公输景和太子会被请到皇宫里,因为叶煌要见他们,相信苏夜很快就会被放出来,就是不知道公输景会不会把鬼器‘简符’和‘摄魂’交出来?
我转脸去看眼前那个一身黄袍的初庆皇帝——轩辕治,帝号御治帝,外面传闻他暴政,残酷成性,被他判了死刑的好官没有上千却已越百,而且这个皇帝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抄家、灭九族,当年义父就是受了族里一个几乎没有往来过的亲戚官员牵连被抄家,而在抄家的前一天,我娘却一把火烧了鬼园,后来半途下起了大雨……
如今我与皇帝接触看来,似乎轩辕治并没有外头传闻得那么坏,为何会弄得整个初庆民不聊生呢?
公输景真的能推翻这人自己当上皇帝吗?
“怎么了,腰闪到了,皇宫的床睡不习惯吗?”轩辕治放下手中的黑棋,抬眼看向我。
我一愣,脸不由烫了一下,这才注意到刚才居然一直盯着皇帝看。
皇帝却是伸手一挥,喝退了旁边伺候的宫人,这才朝我招手道,“小家伙,过来跟朕聊聊。”
“您不下棋了?”我没动,问了一句。
“不下了,一个人下总有些无聊,当年都是煌儿陪着朕下棋的,后来煌儿走了,朕便再也没有与他人对弈过了。”皇帝摇摇头。
我微微一动,叶煌以前跟皇帝感情这么好吗?为何如今……
皇帝突然问了一句:“你在煌儿身边几年了?”
我愣愣答道:“没多久,才几个月。”好像快半年了!
“这样啊,朕本还想问问你这些年煌儿在外过得怎么样?”皇帝在叫叶煌名字时,眼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柔光。
我沉默,即使我没有莫风和毒庄的那些人跟在叶煌身边那样久,却也知道叶煌过得一直不好,因为他身上有寒毒。
“小家伙,想不想知道煌儿小时候的故事?”皇帝朝我抬眉道。
皇帝要说关于叶煌小时候的事,我一下来了精神,走到皇帝身边,问:“你知道叶煌小时候的事?”
“那当然,煌儿六岁起就一直跟在朕的身边,又亲自送他去学武,可以说煌儿是朕一手带大的。”皇帝说这话时,脸色犹然一股自豪感。
我一愣,此时的皇帝,让我很难想象这个男人会是当初我误闯皇帝寝宫,那个跟妃子共赴巫山云海的皇帝。
此时一个近卫过来禀报,皇帝一下失了兴致,近卫跪首道:“回禀陛下,寝宫中,那条地道已经找到另外一个出口了,出口是通往……通往……”近卫后面的话吞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