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看来老天还不想他就此死去,给了自己一线转机,江怀柔瞥见来人正是金飞波后,抱着庆幸复杂的心情陷入昏迷。
待江怀柔醒来时,傻世子正焦急的守在一旁,额头上的伤似乎给了他很大阴影,看到江怀柔眼中闪着丝恐惧,不敢再如先前放肆随意。
沈荣光送来药,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他,“这次是世子心疼你,倘若下次敢再冒犯就把你送官坐牢!”
江怀柔不理会他,接过药碗一饮而尽,之后合上眼睛不再说话。
一只手怯怯探上他的胳膊,“小靖。”
江怀柔淡淡道:“不要碰我。”
那只手立刻缩了回去,求助的看向一旁,“沈叔……”
沈荣光道:“世子您先出去,小人有话要同江公子说。”
待金飞波离开后,沈荣光方不满道:“看来你是没长记性,竟还敢用如此态度对待世子,就算你不在乎生死,也不想想跟你一起的那个仆人么?他病的可不轻,倘若断药缺诊,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从今天起,你若好好听话,我便同意你七日去看一次,倘若不听话,哼……”
江怀柔神色平静道:“说完了么?那就出去,别影响我休息。”
沈荣光气不打一出来,却觉得已言尽于此也没别的话好说,冷哼着离去。
不一会儿,金飞波又蹑手蹑脚的溜了进来。
江怀柔睁开眼斜睨着他,“你喜欢我?”
金飞波立刻点头。
江怀柔道:“那你过来,靠近些……”
金飞波又喜又怕的凑过来,江怀柔抬头在他唇上碰了下,扬起嘴角道:“喜不喜欢我这么对你?”
“喜欢。”
“想不想我快点好起来跟你一起脱光衣服睡觉?”
金飞波摸着嘴唇大力点头。
江怀柔弯着眼睛道:“我听说在府门前匾额上悬挂红绸,就会去邪消灾。”
金飞波立刻道:“那我现在就去挂!”
金府门前悬挂红绸约有了四五日,却始终不见一点动静。江怀柔的伤虽渐渐复原,走路时不小心牵扯伤口随时都会绷裂开。
已经隔了六七日未见纪宁,江怀柔着实对他病情牵挂的很,便让金飞波去准备马车。鉴于他这几日表现还算老实,沈荣光也就应允了。
江怀柔到春归堂后,看到纪宁更加消瘦,两只眼睛格外大,仿佛随时都要掉出来一样让人担心不已。
“公子这几日在忙什么呢,都不来看看我。”
“被那傻子缠着,走不开。阿宁,这些天你当真感觉病情有所好转么?我总担心这胡大夫是在骗人……”
纪宁笑道:“精神的确实是好多了,倘若公子能天天来看我,就更好了。”
江怀柔打定主意以后设法天天过来,金飞波却看看太阳插话道:“小靖,回家吃药。”
纪宁紧张道:“什么吃药?莫非公子心疾又犯了?”
“没……”“小靖背上有伤。”傻世子抢话。
纪宁随即把江怀柔衣衫扒开,看过后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手指拂着他狰狞的伤疤颤声道:“公子,这是……这是谁做的?!”
江怀柔故作镇定的笑着拉上衣服,“沈荣光,不过现在已经不疼了。放心,此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早晚有天我会加倍讨回来。”
纪宁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下来,“公子,我们逃走吧,离开这里……”
江怀柔摸摸他的头,“别傻了,这春归堂里里往往都是金府的人,我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怎么可能逃脱?不必担心,我这打挨便挨了,现在也学乖了,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你就放心养病,别的事都不用想。”
“不,公子你这么聪明,肯定有方法逃走的……是不是为了我?”纪宁泪眼朦胧的垂下头,“都是我不好,又给公子你添麻烦了。”
“不关你的事,别胡思乱想,”江怀柔忍痛揽住他肩膀。
纪宁咬着唇道:“公子,你离开金府吧,别管我……反正我也活不了几天了。”
江怀柔把金飞波支开,拍着纪宁的后背道:“别再说这种话,当初你选择跟着我时,便说了是一辈子的。这一辈子咱们都在一起,有我在就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纪宁抽泣道:“公子你做到了啊,在杀旗盟时……我还以为会那样过一辈子,后来跟着你到了夜池,才慢慢活的像个正常人一样。公子是天上的蛟龙,就算隐性埋名也不该受这种罪啊!这一路上,公子做的已经跑够多,纪宁就算是去死也很满足了。”
江怀柔搂着他,两人头抵在一起,声音温和道:“离开夜池的这些日子,过的虽然苦,但我却觉得很充实,能照顾你,为你做些事,我也很开心。咱们两个就别再讲这些见外的话了,阿宁再忍两天,如果杜英能找到我们,事情就好办多了。我带你去找阿离,他很厉害的,肯定能帮你把病彻底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