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汶英面无愧色,道,“我没做什么,就是摸了一下而已。”
容简简直不知如何骂他了,容汶英却去拉小如儿,小如儿不让他拉,他就扑到他身上去,和他耳语说什么东西。
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小如儿被他说动了,被他拉走了。
容简看着自己不听话的儿子,叹道,“真不知道我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混蛋儿子。”
闵湘一路睡得全身酥软,喝着茶水道,“算了,不是什么大事。”
正歇息着,又来了好几辆马车,看样子是女眷出行,先是仆人过来茶铺里要两张空桌子,茶铺虽然大,却没有两张空桌子了,容简便让自家的仆人让出来了一张,另外的客人也让出来了一张。
这下,那家的仆人又过来将桌子擦了又擦,才有丫鬟先下车来,去扶着车里的女眷出来透气了,除了一位雍容的老妇人,还有一位三十来岁的妇人,然后两个年轻小姐,年轻小姐都戴着纱帽,想来是严苛的人家,以至于完全不让未嫁女抛头露面。
对方一家坐下了,容汶英又在犯淘气,在小如儿面前,他比平常更容易亢奋,所以就过去将人家小姐的面纱给往下拉,没把纱帽拉下来,倒把人家小姐的头发给拉乱了,小姑娘的惊叫声在茶铺里响起,另外的客人,不少还笑了起来,大约都是觉得容汶英太淘气了。
一时间,人家家里的仆人自然是要讨礼的,张管家只好让送了些点心过去赔礼道歉,又去把容汶英劝了回来。
容汶英对把人家小姐的头发拉乱了毫不在意,还去和小如儿说话,“拉不下来,看不到。”摊一摊手,表示非常可惜。
容简冷眼盯着自己儿子,赶紧就启程了,上马车的时候,容简直接对容汶英道,“你去坐后面的行李马车。”
容汶英愣了一下,道,“为什么?”
容简沉声道,“你说呢。”
两父子,都沉着脸望着对方,倒是一模一样的表情。
闵湘只好劝道,“好了,汶英还小,只是淘气,那行李车里定然很热,哪里能让他去,赶紧上车走了吧。”
闵湘这样一劝,容汶英才免了罚,被闵湘抱上马车。
车厢里有放冰,又一直开着车窗有风,倒并不热,容汶英的屁股就真如容简所说的一样没有一刻是安稳的,一直动来动去,和小如儿夸大其词地讲故事,小如儿被他逗得对他崇拜极了。
闵湘也对他无可奈何地笑,容简则不再管他,和闵湘低声说话。
近午时才到了别院,上了西苑山就觉得凉爽多了,即使依然有太阳。
别院里环境优美,容汶英精神奕奕带着小如儿玩,就像他是个老大哥一样,其实他比小如儿还小着月份。
而闵湘去卧室里看情况的时候,侍卫就来和容简说,“刚才在茶铺里遇到的女眷,果真是欧阳尚书府上的家眷,那个老太太正是欧阳尚书的夫人,那个妇人则是她的大儿媳,两个戴着纱帽的姑娘家,一个是欧阳家的小女,一个是嫡长孙女。”
容简点点头,他成婚的时候,见过欧阳家欧阳莱的夫人一面,所以有些印象,才让侍卫去查了,看来果真是欧阳家的人。
欧阳徽本是对闵湘势在必得的,没想到最近什么也没做,一心办着私盐案的案子,实在让容简疑心,但又猜不出他是不是又要使什么坏招,所以只能继续将他监视着,如果可能,容简真是想除掉他的,就以他曾经伤害过闵湘的罪名。
第57章
不得不说,西苑山果真是消暑的圣地。
容简在这里的别院,在还未到半山腰的一处地方,马车道通到门口,驶进别院里,门房宽阔,可用于停放马车,后面却是曲径通幽的一处竹林,旁边一个水池,周围修着两座凉亭,却是看不到房屋的。
从竹林里走过去,才看到一座宅子,而这并不是主人住的主院,只是待客的地方,然后又过了一个石山,在清桐之后,又是一处宅院,上面写着新桐居,而在新桐居往左边去,是曲廊所连接的另一片院子,院子修建在溪水边,一个小瀑布落下来,水流激起雪白的泡沫,一架水车安放其上,慢慢地转动着。
这个院落才是容简最喜欢的地方,叫清流居,他和闵湘就住在这里,而容汶英则住新桐居,容汶英以前自然是和父王住一块儿,现下容简却不要他一起了,他住到了新桐居去,就把小如儿也拉了去。
小如儿眼巴巴地要和闵湘住,容汶英则是死皮赖脸,软的硬的皆上地将小如儿哄着和自己一起住新桐居,甚至还说清流居那里有水,晚上会有水鬼,小如儿被吓得一张脸惨白,要把爹爹拉着也住新桐居,于是容汶英又说那水鬼只有小孩子看得见,大人都不怕的,小如儿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