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入命_作者:眉如黛(56)

2019-05-07 眉如黛

他见许青涵果然愣住了,心中大定,自己七步成诗,才高八斗,难怪青涵如此动容。赵判官念及此处,把诗句抑扬顿挫重吟了一遍,沉声道:“这首诗作得匆忙,读起来诘屈聱牙,你定然不甚明白。”
许青涵脸色忽青忽白,手一伸,捏住了药柜顶上写着金枪不倒的一个红釉药瓶。赵杀浑然未觉,害怕之余,犹带着三四分官威,六七分气度,端坐在桌案上,正正经经地诉着满腔爱意:“我诗里写的是,天底下到处是鸳鸳鸯鸯,从朝至暮,成双成对,我却寻不见你。”
“我寻不见你,因而要问,谁看见我的阿青了?”
许大夫听见这话,怔怔地站了许久,等回过味来,手猛地一缩,从红釉药瓶上挪开,将怀中烈药一瓶瓶胡乱摆回架上,只拿了两个不起眼的粗瓷小瓶踱回赵杀身旁。
赵杀还不知道自己短短几句话,就拨云见日,免去了鬼门关前走一遭的下场。
许大夫情意灼灼地看着他,只凭单手就把赵杀一身衣衫脱去大半。然而目光一转时,瞥见赵杀胸膛皮肉,那双替人落针施刀皆游刃有余的妙手,竟是微微发颤,解不下去。
赵杀怕他气伤了身,自己哆嗦着手,解了头上的束发金冠,一头长发散落下来。
许大夫气得变了脸色:“王、王爷急什么……”
说罢,人终究忍不住了,长睫轻颤,搂着赵杀吻了下去。唇齿交接时,许大夫气息绵长,赵判官英雄气短,不过片刻,就有些禁受不起,连声求他缓上一缓。
许大夫情意绵绵亲了好一阵,满心以为这人同他一般地箭在弦上,闻言忙睁了眼,凄声质问道:“王爷不急?”
赵杀微微喘着气,虽然被这人磨得心力交瘁,但心头爱意反倒增多。
阿青性格如此古怪,情入骨髓,出口仍是痴言怨语,要是爱上别的什么人……怕是不得善终。
然而自己懂他,自己自然是懂他的。
许青涵哪里猜得到赵杀这番心思,咬紧银牙,拧开药瓶塞口,捏着一粒药丸递到赵杀嘴边:“张口。”
赵王爷堂堂情圣,哪怕板着面,端着官威,行事亦是百般温柔,把药丸咽了,才问:“青涵,这是何物?”
许大夫原以为要逼上许久才能得逞,此时红着一张脸把两人仅剩的衣物除去,怒道:“左右不过是虎狼之药,王爷不要问了。”
赵杀坐在木案上,低头看了片刻,见自己的金枪还是过去的金枪,虽是情动,但并非雄风盖世的模样,多少有些不信。
许青涵不肯理他,只从另一个药瓶中倒出润滑膏液,细细抹在赵王爷臀缝之间,一手撑着桌案,一手扶着自己的巍巍药杵,缓缓顶入巷道。
赵王爷被人破门而入,呼吸顿乱,甬道嫩肉被烫得阵阵抽搐,含到一半,就有些难以下咽。
许大夫只好又倒了不少膏液,拿水磨工夫把穴肉揉开,等硕长肉具全根没入,赵杀腰酸腿软,老脸通红,全凭手肘撑着身体。
许青涵微微一动,他就手肘一软。
等许大夫缓缓抽出,慢慢顶入后庭深处,赵王爷眉头紧锁,露出似痛非痛的神色,手肘力气全无,又强撑了一瞬,很快就身形一歪,往后摊去。
许青涵忙伸手揽住他腰身,含羞带怯地瞪了他一眼,低声道:“王爷再这样乱来,我还真以为自己下了虎狼之药。”
自从拜读了赵王爷的两首妙诗,许青涵暗地里已经是赵杀忠心耿耿的铁杆诗迷,哪里舍得喂他吃伤身烈药,然而赵杀慌乱到了极致,居然不曾听见。
每当许大夫轻轻浅吻,细细抚弄,赵判官都想着自己服了不得了的猛药,敷衍了事地忍上一忍,而后便不再隐瞒周身情潮,如实粗喘乞饶。
一旦许大夫小施惩戒,赵杀也不至于害怕,想着自己服了药,连当中的些许痛楚,都误认作欲火撩拨。
随着身上越来越烫,赵杀渐渐攀至巅峰,而许青涵不过缓缓抽送了百余下,犹如汗血宝马才出得马厩,绕场遛了一周,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睡完一次。
可更叫赵判官头晕心悸、气促流汗的是,许大夫睡过这次,还要再睡上十六次。
赵杀这样一想,免不了愤愤骂道:“真是胡闹,这般大的药量也不怕吃伤了人,仗着本王宠你……”话到一半,已尽数化作含糊之音。
许青涵被他一训,脐下三寸却是更热了。
早在赵杀乖乖吃药的刹那,许大夫就想过提一提自己的功劳,说自己如何拎起亭里半空的茶壶,知道王爷灌了一肚子冷茶,如何解开蟒袍,由襟前几滴油星,猜出他吃了将军府伙房的油饼……言而总之,自己真是秉着一片好心,满腔爱意,才喂赵王爷服下这枚健胃消食的保和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