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修离_作者:芳杜若(4)

2019-04-13 芳杜若

  而在□方面也特别旺盛,一夜御数女,而其对女子毫不怜惜,宫中常有后宫妃嫔力竭死于御榻的传闻。尽管如此,天下女子仍对这位冠世美人,宸国皇者趋之若鹜。每年内务府都会选一批男子入宫侍君。
  晟睿帝虽然残忍嗜杀,但却对一个人不同,那便是宸国第一宠妃甄洁儿。甄洁儿出生北方士族,入宫不久便被封为仅次于帝后之位的贵妃。君尚未立后,甄贵妃便是名正言顺的后宫之主。
  甄贵妃喜吃家乡的糕点,晟睿帝便将糕点师请进皇宫专事贵妃。甄氏一族也受到重用,可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我百无聊赖地坐在茶楼的大堂里,一边听着说书人口若悬河,一边品尝着桌上的荷叶酥,因为甄妃爱吃荷叶酥,所以京都就流行起这玩意来了,只是京都的荷叶酥就是比不上凤栖城的地道,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看看天色,是时候回去了,自己是偷偷出来的,被发现的话会连累到守门的张伯。匆匆付了钱,便出了茶楼。一直向西再向右拐便是潇湘馆的后门,左右望望见巷子里没有什么人迹便闪身进去。
  “小离,回来了?”见我进来,张伯和蔼地说。
  “恩,这是徐记茶楼的荷叶酥,小离特意买来给张伯的。”
  我将油纸包递过去,张伯是潇湘馆中唯一关心我的人。
  潇湘馆不是书院,也不是客栈,而是宸国的官妓馆。五年前修家受族人牵连获罪,爹娘被发配邶城,而十二岁的自己则被送来这里。
  宸国是这块大陆上少数兴男风的国家,潇湘馆专事培养获罪幼龄男子为伶人,专为官家和军队服务。在这里的人是没有尊严的,因为是获罪之人,任何人都可以侮辱你、蹂躏你。在他们眼里你只是泄欲工具,猪狗不如。
  潇湘馆并没有军队把守,因为没有人会企图逃走,在我们的胸口都用特殊的方法刺着一个“奴”字,无论逃到哪都会被认出来,用刀剜掉则会伤及心脏,被抓到则处以凌迟之刑。
  听说这个办法便是那个嗜血的君王想出的,不过我应该感谢他,因为他那异于常人的□而不得不召男子入宫,正常的男子是不愿意趋于人下的,更何况还是冒着会送命的危险(并不是没出现过男子也被折磨至死的事情)。
  宫里每年会从潇湘馆以及其他官妓馆中选一批容貌出众的男子入宫侍君,明天便是宫里来人的日子。
  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因为如果会被无数变态压,那我宁愿选择被一个超级大变态压。根据宸国法律,获罪伶人满十七岁便要开始接客,而今年我已经十七岁了。
  早上起来我略微收拾一下,便去大厅集合了。
  我知道以我的容貌就算再怎么打扮也不可能会被选上,倒不是我长的有多丑,而是我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男宠,一米八三的身高,我很担心我们那位亦男亦女的美人陛下会没我高,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容貌端正却一点都不柔和更称不上妩媚,皮肤也不是小白脸的类型,在俺们那个时代俺这蜜色皮肤可是很受欢迎的。
  幸好宫里有安排文试,不然以我这些年既不学音律,也不学舞技,更不学怎么伺候男人,铁定没望了。不过选个上不了台面的男宠还要文试做什么,我倒觉得好笑起来。
  今日似乎没什么不同,但却处处透着不同,蘅芜阁的微生穿的是前几天托人在霓裳坊定制的束领广袖纱衣,白色衣摆上绣着怒放的红梅,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
  凝香阁的镜月头上的玉簪碧绿无瑕,长裾广袖宛如轻风动流波。今日我知道对这里每个人都是不同的,要么脱离苦海,要么坠入地狱。
  只是当时的我们都不知道皇宫才是真正的地狱。
  我站在文试的队伍里,迎接着周围或鄙视或同情或好奇的眼光。
  负责文试的是新皇的近侍晴雯姑姑,听说此人在晟睿帝还是皇子时便在身边伺候,很得信任,并由她协理后宫,在宫里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虽然称他为姑姑,却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子,脸上带着威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并非表面上那样严苛,倒认为她应该是娘那样温婉的女子。
  她坐在首位上,示意随侍的人将笔墨纸砚发下来。文试的题目很简单,即是作一首诗。
  我唯一能骄傲的就是在书院的那些年学会了写毛笔字,虽然说不上有多好,但还看得过去。对于穿越人来说,写诗更是小菜一碟,我搜索着脑海里记得的经典名句,无论是哪一首都足以才惊四座了。可是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写下那首诗,这也许是我最后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