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未识君_作者:尘印(98)

2019-04-10 尘印

桓重霄笑骂一声‘小滑头’,勾了勾手指,叫舒钧天凑近头来。‘我要你做的事嘛,很简单……’
‘……原来前辈是想用这招逼我大哥就范啊……’听完桓重霄的计划,舒钧天忧虑全消,扰头,不解地道:‘前辈想医治我大哥的脸,直接给他治不就得了,为什麽还要多此一举,费这麽多周折?’
‘嘿,他要是肯,我还用得著来找你麽?’桓重霄没好气地道。
呵,想不到这毒王也有吃瘪的时候!舒钧天暗自好笑,能让自家大哥脸上那些旧伤彻底消除,他自是求之不得。不过,既然这毒王要他帮忙行事,他是不是也得顺手为自己捞点好处啊?这俗话说得好,雁过拔毛嘛……
舒钧天顷刻间已经在心底把算盘拨得当当响,往桓重霄对面的椅子里一坐,悠哉地跷起了腿,装出十二分的沈痛,连连摇头。‘桓前辈,你要我欺骗家兄,我实在於心不忍。事情要是败露了,家兄知道我帮著外人算计他,更非骂死我不可。唉,前辈你还不如打我一顿出出气。这事,晚辈真是做不来。’
桓重霄当然不会以大欺小,真的对舒钧天下手,重重哼了声,打量著青年貌似忠厚的表情,脑海里浮起大大的两个字──奸商。
这舒家的当家人,竟然跟他玩起欲擒故纵的把戏来,果然比舒流衣那小子还要奸猾狡诈!
‘行了!’他不耐烦地挥手,‘明人眼前不说暗话,你想要什麽好处,就直说!’
‘多谢桓前辈!’舒钧天刚才还沈重无比的脸一下子眉飞色舞,望向桓重霄的双眼更是大放光彩,令桓重霄怀疑自己是否突然间变成了一堆金元宝。
夜深露白,瑶池万籁俱静,唯有无香院内依旧亮著灯火。
秋凤舞打坐练气完毕,睁眸,见舒流衣仍在伏案挥毫。他下榻走到案边,伸手轻抚舒流衣披散在肩头的发丝。
数年相处下来,两人早已有了默契,舒流衣知道秋凤舞是在催他早些就寝,他抬眼笑道:‘我还差几笔没画完,你先睡吧!’
‘我等你。’一个人独自入睡,有什麽意思,秋凤舞瞟了眼纸上的淡墨山水,随口道:‘今天怎麽有兴致作画了?’
‘唉,还不是因为钧天。’舒流衣搁笔苦笑道:‘他爱财如命,失了那几样古玩,有得念叨。我就给他画上几幅权当赔礼,省得他日後再在我耳边罗嗦。’
秋凤舞略一点头,坐在案旁不再说话,以免流衣分心。
静静地看舒流衣勾完了最後一笔,他忽道:‘明天我就叫丹枫下山,去买两条厚实被褥。’
都是弟弟白天那席话害得秋凤舞多心了,舒流衣摇了摇头,凑到秋凤舞耳边暧昧低笑:‘你不就是条最热最舒服的被子吗?再说这床上地方就这麽点大,我还嫌不够伸展呢!要是再放上厚被褥,你我连动也动不了。依我说呢,还不如让丹枫买张更大更结实的床回来。’
‘贫嘴!’秋凤舞算是败给了舒流衣的厚脸皮,苍白的脸也微微发了红,正是舒流衣最爱看到的表情。
舒流衣趁胜追击,一把抱住秋凤舞,笑道:‘你不信?那待会就把你我的秋冬衣物都堆到床上,试试看还够不够地方舒展。不过这次,可真的得让我来了。’
秋凤舞忍不住好笑,绕了个大圈子,流衣就是在跟他求欢。对上舒流衣殷切发亮的眼神,他低笑道:‘时辰也不早了,钧天远道而来,你明天总得陪他四处走走,早点休息罢,免得明早起不了床。呃──’
‘我就想让你明天起不了床,呵……’舒流衣的嘴唇不请自来,压上男人形状优美的唇瓣轻啄著,成功地令秋凤舞叹息般地轻声咿唔起来。
纵欲的过程固然妙不可言,结果却是舒流衣翌日睡到日上三竿,才懒洋洋地爬起身。
身畔无人,素白的枕头上,还留著秋凤舞睡过的痕迹。
舒流衣心知秋凤舞必是跟往常一样练功去了,不由在心里暗叹──明明被他坏心地折腾了大半夜,居然起得比他更早,实在令他有点不服气。
这几年来,他在秋凤舞的指点之下练气习剑,有这世上一等一的‘良师’督促,舒流衣又不想他被情人小觑,练得刻苦,身手大胜往昔,但无论如何地用功勤练,始终难望秋凤舞的项背。
也只有在床上的时候,他才能占得上风。不过近来,秋凤舞也越来越懂得反客为主。
舒流衣一时竟胡思乱想发起呆来,眼看金红阳光洒满了室内,已近正午,他这才回神,暗忖不能太冷落了弟弟,匆忙梳洗停当,拿了昨晚画好的两幅山水画,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