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竟胸口的鲜血不断地流出来，他却不做任何动作将自己的血止住，只是愣愣地看着苏子琪。“为了感动我，竟然舍得自断一直手臂，本来我是很感动的，可是看着那些被不知名的力量推动的百宝箱和石板，我就清楚了，你那只断臂的作用……”苏子琪讥笑，在讽刺牛竟，也在讽刺自己。
“还有刚才，魔尊很气愤地说自己不是胆小怕事的家伙的时候，你脸上明明闪过愤怒的表情，即使是一瞬间，我也看得出来……”因为，我总是那样在乎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啊，却不经意看到你流露出来的表情，其实，我是从那时候才怀疑你的……“子琪……你真的很聪明……可惜，咳咳……”牛竟胸口的伤势，终于开始慢慢扩大，鲜血不受控制地流出来，然而牛竟却还是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看见那些鲜血，苏子琪的眼睛闪了闪，心口揪得好痛，好痛……“子琪……在日月城的时候，缠上未倾城的确是在计划之中……”牛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呼吸急促地对苏子琪说：“只是没想到……会出现凤十一……这个意外，咳咳……”他脸色越来越惨白，夏侯翎和未倾城已经将那没用的百宝箱轻轻放在原地，宝石已经不见了，它就再没有任何威胁。
“咳……噗！”他突然喷出一口鲜血，苏子琪的脚步动了动，却还是生生地止住，没有人看见那双掩盖在长袖下得双手，捏得惨白。
“本来，你说得没错……你也在计划之中，只是……你又成了凤十一以外的第二个意外……我是真的没想到……没想到……咳咳……”这回，牛竟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被苏子琪的法器刺上一剑，而且还是在心脏的位置，他能坚持到这个时候已经算个奇迹了。
牛竟倒在地上，几乎是痉挛了全身，他的脸贴在地板上，鲜血流在嘴角边的地板上，将白色的大理石地板染成了刺目的红。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他还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看向站在他不远处的苏子琪。苏子琪与其说是冷漠地站着，不如说是呆愣地站在原地。
“子琪……如果……我真的爱上你了……你会喜欢上我吗？哪怕是一小丁点的喜欢？”牛竟的声音很虚弱，几乎听不见他在说什么，气息也越来越弱。
“我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不可能被你亲吻一下就喜欢上一个人的！”苏子琪冷冷地看着牛竟，心下却是撕裂一般地痛，不是因为这个，而是，我们是仇人啊！
“很好……我终于，安心了……”牛竟露出一个温柔的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第185章 最悲惨的惩罚
“你以为我是什么古代贞洁烈女么？”苏子琪冷笑，“被你亲吻一下就该喜欢上你活着以身相许不死不灭？呵呵，你是不是太高估了自己一点？”苏子琪冷冷地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牛竟，心下却是撕裂一般地痛，表情冷漠，眼睛里却蕴育着无数说不清的痛苦，不是因为这个，不是因为这个，而是，我们是仇人啊，从临安城出现的女鬼开始，到闻香镇的人肉包子，再到凤氏王朝皇宫的惨案，这一路而来，都是因为我们是仇人的目的……死了那么多人，小镇上怀孕的妇女，还有凤天君……凤天君死的时候，苏子琪哭了很久，以为再也找不到这么爱自己的人，也找不到自己这么爱的人了。可是从这只狐狸断臂开始，心里涌起的感动就无数无数地冒上来，到他用暖暖的身子将她护在身下，即使不是真心，也感动了她啊……苏子琪不是冷血人，苏子琪也是有感情的女人……牛竟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终于轻声道：“很好……子琪，我终于安心了……我也……不爱你……”要分开，不如不爱。第一次见你，是在日月城那群全是男人的人群当中，你就像万绿丛中的那一点红，即使将未倾城算计在内，也根本放不下对你的关注，刚才巨石倒塌的那一瞬，他根本就是下意识地去拉她，没有多想，只是行动被意识控制了而已……子琪，你说错了，其实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有法术的，难道你忘了我是谁么？我是魔界最强大的魔尊啊，一个人有没有法术，我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子琪，选择你不是因为你没有法术，而是除了你，我根本不想选择别人，除了你，我无人可选……子琪，我们的相遇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既然是个错误的话，那不如，由我来结束吧！忘记我吧，子琪……人生若只如初见，我这个恶魔如果有下一世，希望我们的初见不要像这次那么……悲伤。
牛竟的嘴角勾出一个温暖的笑意，终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没有看见，闭上眼睛那一刹那，苏子琪眸中闪过的痛苦和柔情的爱意……苏子琪转过身，昂起了脸，强忍住急促的呼吸声不让温热的液体流出来。有人走过来，安慰地轻拍在她的肩膀上，终于再也忍不住，温热的眼泪顺着高昂的脸颊滑下，落入大理石地板上，闪出一个泪花，发出轻轻地“啪”一声响，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所以我会……忘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