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似乎完全忘记她之前把落魄书生朱臣狠狠摔在地上的事,好奇问道:“你会用花做香精?”
朱臣很瘦,跟竹竿差不多,姐姐问话,竹竿便客客气气答道:“那是我家祖传下来的秘方,其实我也只会一点,当作谋生的手艺罢了。”竹竿子朱臣说着,连头都不敢抬起看姐姐。
姐姐来了兴趣,继续问:“做香精一般选茉莉、百合或是牡丹等不是更好,野菊花基本没什么香味,怎么会有人喜欢?”
朱臣点头,拘谨道:“是啊,野菊花香味很淡。”说着眼睛看一下姐姐,又低下头,不敢一直盯着姐姐瞧。
姐姐有些莫名,似乎没碰过像这样说话都不看人眼睛的人,转头看公子。
公子笑笑,道:“茉莉花香、百合养颜、牡丹名贵,这些花本身的市价都挺高的,要大量买的话,应该需要花不少钱……”
姐姐恍然一眼,朱臣耳根微微红起来,点头:“是的。”
“雾新城的城郊那边遍地野菊花,野花又不要钱,竹竿他采来做香精,也不会被人当成采花贼。”我接着公子的话,按自己的理解说道。
朱臣急忙解释道:“这位公子,我不是采花贼。”
姐姐给我一个狠敲,语气不善道:“不懂装懂,再乱说话,我下次帮你把嘴巴缝上。”
我坐在公子身边,不顾姐姐瞪人的视线,把头埋到公子怀里,姐姐好凶。
公子最有耐心,跟我解释道:“烈儿,采花贼并非字面上所指的摘花之意,而是指一些欺负女子并对她们无礼的人。”
啊?可上次姐姐说,那样的人叫色狼吧,我抬头看了公子一下。
在找客栈的时候,朱臣介绍了一家客栈,据说房间收拾得很干净,而且价钱也合理,于是最后,朱臣带着我们去他住的那家客栈,可还没到客栈,我就开始犯晕,连小白也冒出毛茸茸的小脑袋,耷拉着耳朵,很菜的样子。
公子第一个发现异样,“烈儿,怎么了?”
“公子,我头晕。”公子伸手扶住我的时候,我就往公子身上靠了,小白“啾啾”叫了两声,说它也难受,于是我又说,“公子,小白也晕。”
姐姐过来,问:“烈儿怎么了?”
公子扶着我,解下我背上的药箱递给姐姐,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姐姐接过药箱,担心道:“公子,莫非烈儿发烧了?”
公子摇摇头,却是将我抱起来,道:“发烧倒没有,脉象也正常,暂时看不出什么,不过……”
“不过什么?”姐姐紧张道。
公子看一眼,道:“雾新城是京城要道,人气太重,烈儿和小白可能都有些受不了。”
“人气……?”姐姐一脸错愕,似乎没听明白。
我有气无力地歪头看下姐姐,又反趴回公子身上,动都不想动,倒是有点想睡觉,小白跟着窝在我衣服里,一副腌菜模样。
“我们先去客栈,烈儿需要休息。”公子脸上有了丝淡淡的焦急。
朱臣在一旁道:“就在前面了。”
客栈生意还不错,不过住店的人并不多,店家给我们准备了两间最好的房间,公子让我躺床上休息,我把小白从衣服里抱出来,放床头上呆着,红黑几乎都在睡觉,也没有不适。
姐姐端了一盆热水进屋,掀开纱帘走过来,公子打开药箱,拿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一点药水在姐姐端来的热水里,然后捞起布巾拧干,坐过来,帮我擦了把脸,又拉开我的衣领,细细地把脖子、手脚都认真擦了一遍,我立即感觉精神好了很多,小白就没那么好运气了,依然耷拉着脑袋。
姐姐问道:“公子,烈儿真的没事吗?”
“暂时没事,今晚好好休息一下,看明天的情形才能知道。”公子换了个位置坐下,姐姐从公子手里拿走布巾,在热水里拧了把,再次递给公子。
“姐姐,我就是有点想睡觉而已。”我朝姐姐说一句,我没感觉哪里不舒服,头晕也好多了。
“睡你的觉。”姐姐不跟我废话,我乖乖闭嘴,不过眼睛还是睁着。
姐姐皱眉道:“烈儿一路上不是活蹦乱跳都好端端的,怎么刚来雾新城就突然这样,该不会这座城有什么不妥吧……?”姐姐说着走到窗口朝外看去,似乎那外面有什么敌人一般…
“从方位和风水学上看,雾新城的选址挺好的,地段也很好,比较容易聚集人气,这座城至少可以兴旺几百年以上。”公子答着,手伸到我被子里,拉出我的脚,取了一枚银针对着我的脚心便是一刺。
“呀!”我疼得叫了一下,有点委屈看公子,“公、公子?”怎么都不提前说一下,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