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老板和伙计们躲在柜台后面,大气不敢出,也不敢动弹。大堂里的其他客人之前早已吓得全部跑了出去。
“轩辕招尧,你的胆子不小,明知道绿城可能是在下的据点,还敢回来。”窦准似乎不敢大声说话,右手一直按着胸口。但看他的神色,似乎并非为了算账而来。
偏偏和轩辕招尧二人狐疑地相视一眼。
易兰逢不认识窦准,但听偏偏说过,也觉得奇怪。窦准险些死在轩辕公子手下,不是该对他恨之入骨吗?
轩辕招尧淡笑:“你的命也挺硬,今日莫非是来找死的?”
偏偏笑吟吟地附和:“窦公子,你也看到了,我们已经吃好了,而且吃得很饱,正需要消消食,可以成全你。”
窦准的脸色甚为难看,但仍是抑制着怒气,轻喘几下,冷笑道:“那日,被你刺伤,我也以为我死定了,但却被一个过路人救了回来。由此可见,是我命不该绝,连上天也站在我这边。”
偏偏只觉得莫名其妙,啧了一声:“我们对你的获救过程没有兴趣,你到底想说什么?”
窦准对身后那人一摆手。
那人走到柜台前,横眉竖目地道:“都出去,如果听到不该听的,要你们的脑袋!”
老板几人连忙从柜台后窜出来,一溜烟地冲出去。
偏偏越发狐疑,这窦准看上去更像是想和他们好好地谈一谈。为什么?偏偏看了看轩辕招尧。
轩辕招尧对他挑了挑眉:静观其变。
窦准道:“轩辕公子,轩辕小公子,当日的事,我已不打算和你们追究,今……”
他这语气仿佛他不追究是他们的荣幸一样,偏偏听了,却是不满,冷冷地笑了笑:“等等。你不追究,不等于我们也不追究。我倒是想问问,你是为何而来,为什么针对尧?”
“告诉你也无妨。”窦准眼底闪过一丝不悦,“朱实尚是本掌门的手下,他办事不力,几次栽在轩辕公子手里,所以本掌门才决定亲自出马。从你们来大漠之前,就有人一直注意着你们的行踪,所以本掌门才提前到绿城,安排一切。”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轩辕招尧和轩辕偏偏是去骆城,在绿城等了几天才等到他们出现。同样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和朱实尚一样,也栽在轩辕招尧手里,差点连命也送掉。
“你们长野派到底是什么来头?”偏偏问道。
窦准怪异地笑了笑:“这,你们就不必知道了。轩辕公子,我今天来,是想和你们谈一笔交易。”
轩辕招尧轻拍偏偏的手,淡笑道:“说说看。”
窦准示意手下给他倒一杯茶:“轩辕公子是聪明人,就算我不说,你应该也猜到了,你们妨碍到了长野派,长野派本来是除掉你们不可的。不过,如果我们成了盟友,这个问题也就不存在了。”
“盟友?你能给本公子什么?本公子需要为你做什么?”轩辕招尧玩味地道。
窦准一笑:“你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在适当的时候让路即可;而我长野派当然会奉上金银珠宝无数,至于媒人,轩辕公子显然是不需要的。”
他若有若无地看向偏偏。
偏偏眼神一沉,暗道这厮狡猾,说了半天,没有露出半点口风,笑道:“窦公子,看来,在来这儿之前,你并没有对我们做充分的调查。金银珠宝算什么?如今的浩淼宫,称富可敌国也不为过,还不至于需要从这大老远的大漠往中原运送珠宝。遭罪……你应该拿出更有价值的筹码。”
轩辕招尧勾了勾唇角。小骗子确实聪明。
窦准神色不悦,看向轩辕招尧。
轩辕好药慢悠悠地道:“偏偏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本公子的私事和浩淼宫的公事,都是偏偏做主。”
偏偏听到前一句还有点乐呵,听到后一句,一张脸红了又黑。
易兰逢以手挡脸,脸蛋红红,只想哀号:这两人能不能收敛点?大哥,你为什么让我跟着他们?
窦准眼底泄出一分迟疑,不动声色地看着轩辕招尧和偏偏,高深莫测地道:“高官厚禄如何?”
轩辕招尧和偏偏同时暗笑,该说窦准求胜心切好,还是自以为是好?这么容易就露了底。
偏偏摆出意外的表情:“窦公子,你在开玩笑吧?从来没有听说过江湖中人能当官的。不过,考武状元什么的例外。”
窦准却不愿透露更多,笑道:“本掌门绝对不是在开玩笑。如果二位不信,我们可以签下盟书。”
轩辕招尧漫不经心地看着他:“本公子以为,窦公子或者应该先征求一下令兄窦绝的意见?”
窦准神色一变:“你们怎么知道他?你们见过?”
易兰逢悠闲地喝着茶,暗叹:就这一句话,便意味着在这场谈判中窦准已落了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