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你这次真是走运了,这龚家的世代出女大夫,专门为宫里的贵人和达官贵族的内眷诊冰问医,诊治妇科,求子,坐胎保胎尤其厉害,有钱都请不到的好大夫。”李夫人说。
李慧兰才知道自己承了吴瑕多大一个人情。李夫人想到什么,说,“你这院子里的人你可得都交代好,可不要说出去龚大夫曾在你院里待过。”
李慧兰点点头,“龚大夫在我这深居简出,也没几个知道。”
“那就好。”李夫人说,“我儿果然是有大福气的人。”
萧老爷当着那么多人面说了等姚氏生下孩子,就让她进族谱,位平妻。现下两个人独处了,姚氏斜倚在床边,对坐在面前的男人说,“一高兴就乱说话,你今天这么说,这不是折我腹中胎儿吗?”
萧老爷把手搁在姚氏肚皮上,“我是真高兴,还能有一个你给我生的孩子。这是我欠你的,早该给你的。”
“说什么欠不欠的,你可从来没欠过我。”姚氏把手搁在萧老爷的手上。
“这个孩子不管男女,也不管能不能生下来,我都会让你进族谱。”萧老爷说,“让你的名字和我挨在一块,死了牌位也放在一块。”
“呸呸呸,说什么昏话呢。”姚氏急着打断说,死了后的事倒是另说,说什么孩子生不生的下来,这不是存心想触眉头吗。
“好了,好了,我说错话了。嗯,就罚我伺候夫人进食可好。”萧老爷拱手说。
“少来油腔滑调,也不怕被人看见笑话。”姚氏到底被萧老爷哄笑开了颜。
吴瑕在喝丫头奉上的茶,孙嬷嬷上前说,“二爷今天不高兴?”
“怎么了?”吴瑕挑眉问。
“二爷这会子在小花园里喝酒呢。”孙嬷嬷说。院子里虽然有个花园,但是因为离姨娘住的院子不远,吴瑕和萧云都不乐意在那里游玩。今天萧云往那一坐,一壶酒独酌,可不是招蜂引蝶么。孙嬷嬷说,“之前花姨娘上前请安,被二爷骂了出来,这会子站在花园里还能听到花姨娘的嘤嘤声呢。”
吴瑕放下茶盏,“准备点下酒菜,我去看看。”
花园很小,小到只有一个亭子一个池塘和几从花,虽然小,但精致,月光撒在亭子里,萧云半边身子在月光下,半边身子在黑暗里。夜风凉爽,偶尔夹杂几声瓜鸣,当然,还有花姨娘的嘤嘤声。
吴瑕对跟在身边的碧水说,“你去找花姨娘说话,适可而止,等到二爷把她赶出府,那就是哭破天也没有用了。”碧水蹲身后离去。
吴瑕一摇一摆的走到亭子里,坐到萧云身边,不客气的拿起萧云的酒杯就抬头一闷。“咳咳,你怎么喝这么烈的烧刀子啊,又烈还不好入口。”吴瑕冲亭外伺候的人说,“换酒换酒,去拿竹叶青来,这个酒呢就比较烈,口感又棉柔,适合你现在喝。”后一句就是对萧云说。
“你不累?赶紧去休息吧,别管我。”萧云皱眉拒绝说。
“哎呦,行了,这么大点度量,不就是要有小弟弟了吗,看开点。”吴瑕说。
“你懂什么。”萧云压抑着说,“娘都多大年纪了,年轻媳妇生孩子都是鬼门关,何况她。”
“喂喂,打住啊,不带这么唱衰的。”吴瑕说,“你在前院你没看着,娘知道自己有身孕了,笑的有多开心呢。”
萧云没说话,倒了一杯酒自顾自的灌下去。
“还是你觉得娘有了小弟弟,就不要你了。”吴瑕故意说。
萧云还是没说话。吴瑕又说,“你在前院,总看见爹有多高兴啦,爹对娘肚子里的孩子这么期待,你是不是吃醋了。”
“你懂什么,我就是怕娘是为了,为了那个虚名,才舍命想要生个孩子。”见吴瑕越说越离谱,萧云压抑着说。
“什么虚名,可不是虚名哦。”吴瑕说,“娘要真的上了族谱,二爷以后可就是嫡子了。”
“我就是怕娘是为了这个才决定生孩子的。”萧云面带悲凉说,“是,爹从前说过是要让娘做平妻的,但是当时没成功,这之后,若没有一个好名头,爹不会轻易提起这茬。还有比怀孕更好的名头吗?”
“明明说了不论长幼,不论嫡庶,她怎么就这么傻,要拿命来拼呢。”萧云语带哽咽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