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麒麟终是起身离开,而一当灵兽长离去,我竟真的一梦黄粱,沉沉睡去…
再醒来仍是神思不清,糟糕,莫不是这助眠丹同那伴月兰,另还有什么可怕效用?今时今地,我为何如此昏沉,麒麟他,他到底想要我睡多久?
朦胧中我睁不开双目,此一时只感觉榻旁又有来人,而来客轻手轻脚,踌躇许久后,大约是一俯身定定看我,此际他伸手撩开我额际散发,蓦然却叹道,“龙帝陛下,你怎么就连睡着了都这么迷人,其实我们族长因为你,他早就发疯了…”
这是…?是灵麈么?他以为我还在梦中?
灵麈一叹不知所谓,甚至今时,平远将军温热的指尖描摹我面上,幽幽又道,“羽帝爱你不假,其实我们族长爱你,一点儿都不逊于那羽帝,唉,反正你也不知道,其实就为了能让你好好睡上一觉,这颗颗灵丹,已然是我灵兽族圣药极品,万年都难成其一…”
…
助眠灵丹,我原以为麒麟又要害我,没想到…,唉,这疯子简直不知所谓,唉…!
灵麈碎语,我闻于耳中,正是心下繁复时,实未料这平远将军还意犹未尽,今时他不知我已醒来,竟是恍惚轻笑,又道,“呵呵,不过也是,灵丹什么的都在其次,那丹凤帝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不过呢,…,其实啊,在末将看来,早晚有一天,我们族长也会为了你连命都不惜乎…”
这话…,什么意思?
昏沉中我是听错了,还是脑袋发糊了,我是青龙帝,是个男人,什么爱不爱?他们到底还有完没完?
烦透了,真是该死的烦透了,今时我本已醒来,却因这灵麈一番不着边际之语,弄得难堪,只能继续装睡,直待好半晌,我原以为他感叹几句自会退下,哪曾想今时这厮没完没了,平远将军又是叹息又是怅惘,最后竟一手捏上我面颊,语出似带怒意,却道,“不醒也好,一直这么柔顺躺着,正好也让我白鹿麈好生看看,反正族长回莽原去了,说什么幽魔君主突然到访,也不知是福是祸,哼哼,幽魔君主,幽魔君主,不用说,肯定又是为了你这要命的小妖精!”
这厮言语益发放肆,甚至说着说着他一俯身,湿热的唇舌即舔在我面上,可恶!这白鹿莫不是又昏头了,灵兽长一不在,他就敢这么放肆?!
为灵麈唇舌轻薄,这已非是第一次,其实说句老实话,事到如今,对这厮言行种种,我早就连生气都气不起来,什么爱啊什么喜欢,就是这该死的爱,就是这该死的喜欢,害我害到如今这步田地!我该感到荣幸么,狗屁!
灵麈一吻游移我唇上,今时他胆大妄为,甚至已然动手解我衣衫,这…,这太过分了!
由于灵丹药效,我总也昏沉,虽然此际感觉真真切切,然不知为何,我还是连睁眼都仿似万分艰难,而如今这白鹿麈放肆抚摩我面上胸膛,掌心指腹,轻重游移,直至好半刻,我喉间闷哼,冷冷睁开双目,只见得这厮一抬首…
呵呵,此时此刻,我甚至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辞来形容他面上表情,惶恐至极?或许不如说,可笑至极…
滚吧,滚吧,事到如今,我实在没有力气再与他计较,都滚,滚得远远的!
灵麈这一搅和,我倒是真醒了,今时抬眼打量四围,方才看清楚眼前仍是澧水囚室,浅池还是那一方浅池,只不过原先踝上缚龙索,换做了生发之灵,道道禁制,呵呵,换汤不换药,我还在这澧水三千,囚牢深锁…
也许麒麟说的对,醒来不若不醒,沉睡好过万般,唉,还想什么啊,想什么也不顶用,也许今时今地,我根本就没有必要再枉费心神,甚至此际呆愣愣坐起身来,为灵麈扯开的襟口大敞,我也不知道去整束,发呆,我只知道发呆…
好久了吧,囚室内一直无人,那囚室南面角落,当初丹凤来时为龙涟撞开的水道出口已经被龙溯以层层水灵封堵,再者,四围精兵没有,只有生发之灵灵壁一道一道,浅光环绕中,我几至看花了眼,算了算了,要不,再睡?
不对,不对啊,难道我真的看花了眼?还是说绝望之中,我已然生出幻觉?为何今时,这本该密不透风的深水之下,竟忽来一阵清风?
第219章 风起(中) …
风起时,我正茫然,片刻间只见得穿透灵壁,风息聚化,这,这是…
峨冠银发,博带鲜衣,风…,微澜?
莫不是我在做梦?他何时已经这么大了,姿容俊雅,身形风流,眉目间与他故去的父王风痕,益发神似,…,我…,此时此地我还在乱七八糟想些什么啊,我实在该快快问他,为何他一国国主,远在风神都的七翼王会突然现身澧水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