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衣回来的时候凤翎在午睡,便蹑手蹑脚地上了床躺在凤翎身边。因为天气热,孕夫体温又高,所以睡觉都是裸睡。只有一条薄薄的被单盖在身上。他是仰卧,被单下的身躯曲线分明,两条腿笔直修长,腿根的男性器官安静地潜伏著,肚子高高隆起,日渐丰满的双乳隔著薄被散发著诱人的气息。
虽然平时需求大些,这时龙天衣却是不带一丝欲望的欣赏著眼前这具身躯,心中有些软有些疼,他的个性戏虐好恶作剧,但自从太子哥哥与母亲去世後就再也没那样的心思去捉弄谁,直到遇到这个风姿秀逸、冷淡倔强的少年。即便上一刻在床上翻云覆雨欲仙欲死,下一刻结束了也马上换上冷静自持的面孔,明明渴望温情却又装作对他的关心不屑一顾,他是矛盾的,小心翼翼地管著自己的心不让自己沦陷,即便嘴上说心甘情愿地跟了他,心里却不把他当唯一的依靠。会迎合他,但又不是没有原则。即便他爱了也还是有自我,他是热情的火种,又是理智的清泉,一点点的将他吸引入他的世界,让他全心地付出所有爱恋,即便知道他是个危险的漩涡,也一样心甘情愿地被卷进去,连一点犹豫都没用。
“看够了没?这种身材有什麽好看的?”凤翎突然睁开眼,望入龙天衣温润的眼眸。
龙天衣笑起来:“永远都看不够。”
凤翎撇撇嘴不理他的花言巧语,龙天衣搂著他道:“庄里多了一个人。”
凤翎转转灵动的黑眸,问:“山花?”
龙天衣吻他额头:“聪明。她爹打猎摔伤了脚,已经回去了,今天早上带她来道谢,要把她卖给我们做丫头。”
“你家最不缺的可就是丫头啊。”凤翎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龙天衣不置可否道:“她爹说这丫头留在这里一辈子只能当村姑,不如留在大户人家做丫鬟,多点见识,将来兴许还能配个好人家。素素一心软,就留在身边了。”
凤翎拍拍他俊脸,抛个媚眼道:“看了是琢磨著长大了能做王爷侍妾什麽的,能添个小王爷从此就飞上枝头了啊。”
“吃醋我接受,吃飞醋我可不接受了。”龙天衣执起他手微笑,“那只是个孩子,我也还不确定她到底有没有问题。”
凤翎笑容微敛,龙天衣活得真够累的,任何一个出现在他生活中的人都要仔细辨别,以防是别人的阴谋。他看似躲在深山别院,日日与自己厮磨缠绵,其实精神上还是没有放松过。
“我落在你手里的时候以为你会杀了我。”凤翎转动清澈的眼眸,“你没有,但是侵犯了我,当时真恨不得杀了你,起初,你不是真心喜欢我的吧?”
龙天衣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颔首道:“当初是不喜欢你,我的性格很难一见锺情的,所以就日久生情了。”
“你对多少个人生过情?”凤翎状似无所谓地问,乌黑的眉微挑,他其实想问龙天衣高超的性爱技巧是哪学来的。
龙天衣认真地想了想,决定坦白:“你是第二个。”
第一个就是那个让他感叹“花开堪折直须折”的人吧?想到三月三那晚他对敷衍自己的话,凤翎还是没有问出口,谁能让龙天衣这样的人渴望而不可即?观他神色似缅怀似伤感,难道那人已经不在了吗?
“你呢?你有喜欢过谁吗?”龙天衣轻声问,语速和声调都拿捏地恰到好处,让凤翎在神思飘忽之际说出实话。
“有。”凤翎突然止住,似乎有些後悔。
“谁?”龙天衣并无吃醋的意思,唇角依旧保持著漫笑的弧度。
凤翎似乎透过龙天衣看向了未知的空间,淡淡笑道:“我八岁那年的冬天,母亲病了,雪下了好几天,我们很饿,我就出去偷包子,没偷到还被打了顿,恰好那天有个大善人在城东施粥,我挤了半天也没拍到队,身上疼的要命,肚子也痛,就瘫倒在地上了,这时候也个干净漂亮的小姑娘端著碗香喷喷的粥来喂我,还给了我一锭银子让我治身上的伤。”
“後来呢?”
“後来?”凤翎收回目光,“我拿了银子就回家了,等到家母亲已经眼神涣散救不回来了。至於那个小姑娘,我再也没见过了,也许早嫁人了吧。”
“如果你再次见到她而她又没嫁人呢?”龙天衣认真地偏著头看凤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