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榆钱儿先是吓了一跳,一时会过意来,兴奋得两眼放光,“噢!我们赢了!”转头嘟起小嘴,“叭”地在庄净榆脸上亲了一口,得意非常。
庄净榆爱怜地抚著他的小脑袋,微微一笑,“小榆钱儿刚才也好勇敢!就跟吃那辣面一样,对麽?”
“嗯!”小家夥儿重重的肯定著自己的丰功伟绩,“小榆钱儿是勇敢的好孩子!”
庄净榆又来教徒,“你记著,使剑之人的手腕最是要紧,你若是伤了他的手腕,他就使不出力来了。”
落在尉迟睿眼中,大是得意。雪梦瞧了,心下却是一片黯然。
陈景珅见状忍不住低声讥讽尉迟睿道,“净榆厉害,关你什麽事?”
“他可是我的人!”尉迟睿沾沾自喜的卖弄。
“那是以前!”
“以前是,现在是,将来还会是!”
“以前你就留不住,现在也白搭!就你那花花肠子,他迟早离开你!”
“你这是妒忌!”
“再怎麽我也比你这混蛋强一点!”
……
两人斗嘴归斗嘴,始终禀承君子之风,绝不动手。
张昌宗脸色有些发白,难以置信的看著地上的剑。忽地,他指著庄净榆怒道,“你使诈!旁边肯定有人帮你!”
第三六章 为子祈福
明明输了还诬赖旁人,赫连明光看不下去了,高声道,“男子汉输了便是输了,怎好含血喷人?”
张昌宗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我都没瞧见,他怎麽能打掉我的剑?”
江文蕙见形势有变,不知庄净榆的深浅,上前劝解道,“表哥,算了!”
“我不服!庄公子,我们再来一次,若是你还能打掉我的剑,我才服气!”
庄净榆含笑抬手,“那便请吧。”
张昌宗捡了剑,指著众人道,“你们全部退後十步!”
尉迟睿现在很是相信庄净榆的实力,让侍卫们全部退下。
张昌宗加了小心,绕著凉亭慢慢的转著圈子。
庄净榆低头对小榆钱儿道,“乖,别怕,一会儿还是睁大眼睛瞧著,我们还打他手腕,好麽?”
“嗯!”小榆钱儿重重点了点头,异常沈稳地坐在他怀里,颇有大将之风。
庄净榆微微一笑,只见张昌宗这次从一大一小的中间斜斜攻了过来,他想著小榆钱儿不会武功,无论如何都该伤得到一人的衣角,总可以扳回些颜面。
庄净榆仍是握著小榆钱儿的手,等他逼近了,木剑上运上内力,对著他的剑尖往上一挑,张昌宗使劲抓著不放,胳膊却被带高了,还来不及变招,那木剑又刺中了他的手腕,他的剑再一次脱手而出,落在地上。
庄净榆这回刻意放慢了速度,让他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剑到底是如何落地的。
“多谢张公子承让了。”庄净榆很是有礼,他不想再纠缠下去,抱著小榆钱儿出了亭,“孩子累了,该午休了,恕不奉陪。”
张昌宗这回面子可栽大了,他恼羞成怒,想也不想,从地上又拣起剑,直接对著庄净榆的背心刺来!
小榆钱儿惊叫一声,庄净榆脸色微变,拿著木剑反手就迎向他的剑,“撤!”
一时间,真气弥漫全身,衣袍无风飘扬。
张昌宗只觉一股大力铺天盖地袭来,几乎都要窒息了,身不由己地向後飞去,重重摔在了地上,嘴角已然渗出了鲜血,手中的剑也断成数截。
“剑乃兵中君子,背後偷袭之人,不配用剑!”庄净榆冷冰冰的甩下句话,抱著小榆钱儿扬长而去。
“表哥!”江文蕙惊叫一声,扑了上去。
张昌宗只觉胸中气血翻涌,一时说不出话来。这还是庄净榆剑下留情,只用了五分力道。
尉迟睿笑著环顾四周,尤其是那些姬妾,目光里已有几分警示之意了,“本侯请的这位师父还不错吧?”
“当然当然。”陈景珅此时倒是很捧场,“日头高了,天也热了,小雪、赫连兄,不如我们回厅用些瓜果茶点。”
尉迟睿招呼著众人离开。
赫连明光暗自打著主意,这大洪美人的剑术真是厉害啊,要是能拐回去传授国人,那该多好!
翌日就是去甘露寺祈福的大日子。
尉迟睿早就告了假,清早起来,异常认真的沐浴更衣,收拾停当便往东院而来。
清晨的薄曦还未完全散去,风里还带著些露珠的微凉,大榆树下,茉莉花儿开著正好,碧绿的叶丛中朵朵温润如小小白玉,静静的绽放著幽香。有小雀儿扑愣愣地飞过,在枝头跳跃娇啼。
庄净榆早已在庭中屹立,里面是月白的内衫,纤尘不染,外罩深紫色的湖纱长袍,颜色厚重,质地却轻薄飘逸,无纹无饰,亦不失庄重典雅。将平日束惯的长发盘起,拿同色紫玉簪别上。宛若天上神仙,偶踏凡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