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带好小榆钱儿!关窗锁门,没我的话,不许出来!”
“叔叔(哥哥)──”小榆钱儿和江陵毕竟年纪还小,声音里立即透著股慌乱。
“小榆钱儿别怕!和江陵乖乖的呆在里面。”
庄净榆沈声吩咐,他们这车厢外表普通,内里中空,镶有一层用极细的乌金丝织成的大网,火烧不穿,刀砍不进。
欧阳璧长身而立,朗声道,“何方宵小在此装神弄鬼?何不出来相见!”他的声音并不如何高昂,却清清楚楚的传到四周,隐含著的内力震得林间飞鸟扑簌而散。
前方林间微微传来马嘶之声,也是被他内力所惊。青苔听得很是认真,细一估量,“大概有三十余人。”
“好功夫!”见已露了行藏,一群人各执兵器,驱马从林间缓步出来。布衣粗裳,用各色布巾蒙面,显是临时拼凑而成。为首一个大汉,手执一柄钢刀,只瞧得见怒眉虎目,倒也颇有几分豪气。
“尔等何人?所为何事?”欧阳璧有些纳闷,听他们口音不是西北人,怎麽会忽地风尘仆仆到此行凶?
“公子不要管我等何人,我们也不过是受人之托,要请庄公子和车里那位小公子去一处做客。”
庄净榆脸色一沈,是谁把主意打到了他们身上?此次出行,只有永安侯府的人知道,那麽是谁这麽快就得到了消息,还赶在前面拦截他们?
“你们到底是什麽人?”
“庄公子放心,我们不会伤你们性命,只是想请你带著小公子跟我们走一趟而已。”
“若是我不愿意呢?”
那大汉微微叹息,“那说不得只好得罪了!”
庄净榆正待上前答话,欧阳璧拦住了他,唰地一声亮出了折扇,“庄公子已经答应去我红柳山庄做客了,若是你家主人想见,便请他到红柳山庄来吧。”
这麽好的机会“英雄救美”,欧阳璧怎会让它错过?
那领头大汉很是讶异,抱拳施礼,“原来是欧阳公子,失敬失敬!不是我们不愿给红柳山庄这个面子,实在是我们兄弟受人钱财,就得忠人之事。请您放心,我们负责把庄公子和小公子平安请到地方,绝对一根头发都不会伤到他们。都是在江湖上混口饭吃,请欧阳公子赏脸,行个方便。”
他话说得很是委婉挚诚,明显不是那些打家劫舍的强人。
庄净榆不想连累他人,“多谢欧阳兄仗义相助,但既然他们的目标是我们,便由在下来解决吧。”
既然要活捉,那肯定是想用来威胁尉迟睿的吧?庄净榆可没什麽仇家,只认得那一个冤家。
青苔回护在他身前,暗地将块金牌交到他手上,“公子,您带著小少爷先走,这里由我和江陵拖著,你到任何一家官府,他们都会听从命令,保护你们。”
庄净榆摇了摇头,“你跟我应敌,尽量不让他们靠近马车,实在不行,让江陵带著小榆钱儿走!”
“可是……”
“休要多言!”庄净榆已经拔出长剑,挺身而出,“想要请我做客,也得先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慢著!净榆你稍安勿躁,这在我西北的地头上,难道我请你去做个客还能被人劫走?这事儿我们欧阳家管定了!”欧阳璧很是牛气的冲到前面。
金桥暗暗白了少主一眼,一面嘟囔著又要打架了,一面从袖子里取出了两把短刀在手。
那大汉愣了一下,没想到欧阳璧的态度居然如此强硬。
“大哥,说不得只好博一博了!”旁边的兄弟有些躁动了。
那大汉点了点头,“老二,你带人去请庄公子,我在这儿向欧阳公子讨教几招。”
“走!”二首领领著大半人马对著庄净榆冲来。
“得罪了!”那大汉施了一礼,方才挥刀。
没等欧阳璧吩咐,那边金桥已经腾空跃起,没到少主身边,却是直奔二首领那夥人的马蹄而去。
他身子灵活之极,在地上滚来滚去,两柄刀又快又急,眨眼之间,已经割伤了大半马匹。而欧阳璧那边,连剑都未出,只一柄折扇,指东打西,丁点血迹不见,片刻功夫便制住了剩下的诸人。
而纷纷坠下马的众人,还没来得及再次奔袭,见那小厮已经扔出一颗烟雾弹,爆开之後甜香扑鼻,闻之骨软筋麻。
金桥笑嘻嘻的拍拍手,“少主,搞定!”
却不防欧阳璧忽地拿折扇敲他了脑门一记,教训起来,“平时叫你好好练功,就是不听!就会投机取巧,难道你不知道这迷烟散是要钱买的麽?十两银子一颗的,真是败家!回去以後,自个儿去找胡师父把那三十六路点穴手好好练会,否则,过年都不许你出门!”
金桥吐吐舌头,被骂得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