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遣楹_作者:凶凶是小熊(193)


  姜恻闻言,嘴角抽动了一下,半晌方道:“这话怎讲?”
  “若以勾结流寇的罪名将姜大人扣押审问,这个应该是符合我朝刑司的罢,虽不是长久之计,但能让姜大人体验一把画地刻木,也不枉小生废的这番口舌了。”晓舟珩笑笑,“小生听闻新调任而来的守军将领及安抚使依旧是公良某。”
  “公良……释?”
  “不错。”
  就在此刻,忽然府外传来一阵号角的声音,挑破了一室遏抑。
  姜恻脸色变了变:“晓舟珩,算你……厉害。”
  “不是小生厉害,小生不过一介书生,弱不禁风,一吹就倒。”晓舟珩道,“是林大人身强力壮,脚程快。”
  ……
  就在方才屈夜梁用红木桌压死几人后,他执剑一步步将人逼了出去,待到府外,只见他嘴角一扬,将数十人的表情尽收眼底,语调冷峻:“遗言可是想好了?”言罢不待那些衙役应声,又道:“罢了,无人关心你们死活。”
  那端传来几阵马蹄之声,似乎又有衙役往这边赶来,就说眼前的几十个人俱是兵器在手,见了这样一幕,却让屈夜梁心中有说不出的怪异。
  转睛之间,不知是何人先出了一刀,屈夜梁侧身躲过,紧接着又见三四把刀立时砍下,屈夜梁依旧闪身,还是没挥剑。
  屈夜梁只觉围上来的几人武功博杂精纯,不似一般衙役,于是试探问道:“你们不是衙门中人,是与我是一路的,你们假扮究竟何意?”
  其中一个方脸汉子神情剽悍:“谁与你一路?”
  五门十八宗何时重出了江湖?还冒充了公门中人保护姜恻?钟不归与圣上灭了门宗后,难不成钟不归还留了后手?
  “你是羯羶宗的。”
  那人哈哈大笑:“世间怎还会有羯羶宗?老子是揞花楼的!”
  揞花楼?这又是……那人见屈夜梁分神,挥刀劈上,哪知屈夜梁冷笑着伸手捏住了迎面而来的刀刃。
  突有怪力袭来,手中之刀似有千钧,那人颊上的肉突突直跳,也没料得屈夜梁敢空手接刀,这厢向后撤步收刀,却觉右臂乏力,穴道灼伤,臂上的一线宛如众叶渐零,枝干亦枯,竟连刀柄都握住不能,这厢才惊觉自己的右臂经络已然是被废。
  只听那人嘴中骂了一句,忙将刀换到了左手,再次砍来。
  屈夜梁轻轻一扭身,那一刀就劈了空,他依旧不曾挥剑,只是在须臾间暴伸右臂,按向那人胸口,听得他口中轻念:“庆云捧拥朝丹阙……”
  冷光一闪,方脸汉子还未看清,脖上一阵凉风掠过,下意识去抬手去拭,还未触及脖颈,头已骇然落地。
  鲜血暴流,屈夜梁狂笑两声:“一起上罢。”
  双耳生风,暗器擦着屈夜梁的面颊飞去,在他脸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口。屈夜梁大吃一惊,这一个翻身跃出去,落在一侧边上,心中暗道:是陇水宗的招式!这揞花楼不是江湖中人买卖情报之处么,怎会如此动众召集人马保护姜恻?
  与此同时,身后一人趁着屈夜梁还未稳住,一刀戳来。只见长刃从他后背刺入,从前心穿出,刀撤血花飞溅。屈夜梁盯着前心喷出的血泉,怔愣一会儿,像是感受不到痛似的慢慢回过身,一勾嘴角,在那人惊异的眼神中一个肘锤,正中膻中,那人当时便不会动了。
  那人疾步后退,冷不防打了一跌,蓦地双目上翻,全身抽搐,众人再看去时,早已成了一滩烂泥。
  “……瑞气裴回起白烟。”
  忽然一阵阵类似军号的声音传入耳中,一时间烟霏欲雨,云黯常阴,面前还剩下活着的那几人惊了面孔,莫不震恐,相互对了对眼神,不掩眼中仓皇神色,匆忙跑了。
  “他奶奶的……有点意思。”屈夜梁冲脱力,脚下踉跄,将寻梅剑撑于地上,喘着粗气,撑着身子,勉强抬手按穴止血。
  不过须臾,大队人马已至他身前。
  ……
  “有甚么事去与公良将军说罢。”晓舟珩笑笑,向李终南伸去了手,“终南,我们回家。”
  “姜恻,你真是令人作呕。”李终南与李韫奕同时起身,只见后者快步走至姜恻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这一下是为了十一妹,她乃半痕新月,掌上明珠,岂能受你糟蹋利用?”
  姜恻一怔还未出言斥责,李韫奕抬手又是一掌:“这一下是为了我之十七弟,他不过十六尔尔,若是我查出是被你所杀,你就等着下油锅罢。”
  李韫奕也不知从何处生得力气,两掴已是让姜恻眼冒金星,接着第三掌又来:“这下是为佩芷,教他数年心血付之一旦,让其葬身火海,你晚上可能睡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