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有风险,二次需谨慎_作者:青茶木(20)


  偷偷扒在窗口窃听的安戈一头雾水,戳了戳旁边的小太监,“安如意为什么要嫁给一个猴子?”
  小太监苦笑,轻声道:“不是猴子,是永定侯。‘侯’就是一个很高的身份,比朝里的大臣高,但是比君王低。咱们未国小,没有侯,容国可是有四个侯呢!”
  安戈更不明白,“那这不是大好事吗?干嘛一个个都跟被抢了一样?”
  “奴才听说,长公主好像跟咱们未国的士大夫情投意合,还立了山盟海誓,说如果不能与对方厮守,宁可惨死。”
  “咦!”安戈似懂非懂地点头,“要‘撕手’的话,确实很吓人。”
  小太监一懵,“......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为啥安戈比如意大,为啥他是九公子,安如意却是长公主?
  因为公子和公主的位分是分开来排的呀!

第9章 和亲书(二)
  安如意自苏醒之后,成日以泪洗面。她与那士大夫委实情投意合,虽不经常见面,但二人都是月老树上的痴情种。发誓即便不能为情而生,也要为情而死。
  至于封若书和其他传言中的“情郎”,她还没来得及拒绝。或者说,对于送上门的桃花,她向来不会说拒绝的明话,只隐晦表达出虽与君有厮守之可能,但隔了千万里遥远,前路未知。随后接着与她的情郎,你侬我侬。
  一切渊源本都是说者无心,奈何听者有意。
  封若书无疑是做了冤大头,错以为安如意与他心意相通。当日安如意收了他的传家宝玉,他便背负一身使命返回容国,凭着周身本事说服容王,却不料险些害死红颜。
  这一层关系,他远在容国并不知晓,只知安如意在得知要与永定侯联姻之后,自尽未果。一时间,便更相信他们之间情比金坚,对这“深情”的“烈女”未免又更爱几分。
  也对抢了他爱妻的方羿,更恨几分。
  “侯爷,国师求见。”江仲远禀报道。
  方羿正在同云舒君在小院下棋,谈说了几句应对崔尚书贪赃找替罪羊的对策,淡淡抬头,“不见。”
  云舒君颇为惊愕,看了眼气定神闲的方羿又看了眼棋盘,未吱声。
  江仲远犹豫着该不该立马下去,最后拗不过心头的焦虑,还是道:“可......国师面色焦虑,似是有要事找您。”
  方羿一双眼睛盯着棋盘,故作认真的模样,道:“跟他转达,本侯要准备迎娶未国公主的事宜,没空。”
  江仲远未有再说,抱剑,垂首,“是。”
  遂往府门走去。
  少顷,方羿看了眼对面默不作声的云舒君,问道:“为何发笑?”
  云舒君敛了笑容,抬手慵懒地搭在石桌边,道:“在下只是奇怪,往日对国师千万般好的侯爷,如今竟做了让他最气恼的事情。”
  方羿落棋,吃了云舒君两枚子,道:“安如意在坊间流传的桃花颇多,可见并不专情,国师深受其害,在迷局里看不清,本侯这个局外人便发善心,将他拉出苦海。”
  云舒君两指夹着白子,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国师可未必这么想。”
  方羿垂眸,道:“他是读圣贤书,学大智慧的人,只是一时不慎兜了圈子罢了。不过么,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日后会明白的。”
  云舒君勾了个拭目以待的表情,上身前倾,将指间把玩许久的棋子落到中意之处,开了两路棋眼。
  “说话就说话,干嘛跪我啊!”安戈像树懒一般环上树干,惊悚瞪着跪地不起的安如意。
  他有一种病,别人一跪他就要上树,要不然就是房柱,非得环住一个东西才有安全感。这可能决定了他没有富贵命,受不得人跪拜。
  安如意强忍着眼泪,道:“若哥哥不答应,我便长跪不起。”
  安戈愁苦,这人进门什么都没说就腾的跪下,害的他险些被桃酥噎死,“答应什么啊?你什么都没说我怎么答应啊!”
  安如意仍旧不道明来意,只固执道:“你先答应我。”
  安戈的力气不大,逐渐从树干往下滑,“那你也得先起来,我快抱不住了!”
  “你答应我!”
  安戈的手臂几近麻木,脖颈上的红筋突突直跳,安如意仍旧纹丝不动,最后他没了法子,只好点头。
  “好好好,我答应你答应你!快起来啊!”
  安如意这才在婢女的搀扶下踉跄起身,盯着无忧虑无焦愁的安戈,眼眶通红。
  “我要私奔。”
  安戈长出一口气,下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将被枯皮勾破的衣角藏到里面,“那你奔啊,找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