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有风险,二次需谨慎_作者:青茶木(244)


  这话一落,那官兵纵是有将安戈碎尸万段的心也不敢再张扬了。
  他之所以敢这么放肆,一是仗着手中的小权小势,二是吃准了这些百姓只敢吃哑巴亏,不敢真去报官。
  若是安戈只敢反抗两下,嘴里不痛不痒地骂几句,那么他找人教训一番,便转而去找下家了。但安戈如今敢公然跟他叫板,还一副“你快把我送去见官”的架势,反而弄得他进退两难。
  作威作福的气焰瞬间就灭了下去,赶忙朝安戈作了个揖,赔笑道:“姑奶奶,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还请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
  这样类型的官兵向来欺软怕硬,碰见个稍微懂些官道行情的便立马成了怂/蛋。
  他将好话都说尽了,又赌咒发誓以后再不为恶,还给了之前恫吓的女子一些银两当作赔罪,众人声讨的力度这才渐渐消减下去。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安戈亲自示范了一遍这应对不良官兵的法子,该如何据理力争,如何不退不让,如何乘胜追击并在最痛处打下去,用最直接有效的法子让这些作威作福之人吃到教训,且不敢再犯。
  安戈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道:“今天我就姑且放了你,不过我先说好,我可是时常从这里过,若是再给我看到一回,便先将你的子孙根剁了再去送官!”
  那官兵连连点头,显然是又恨又怕,只心里将这个“练过拳脚的女子”骂了千百回。
  “猴哥,我今儿的这一出怎么样?”
  两人优哉游哉地漫步在县城外的小道,为百姓解决了一桩大事,而且还是从头至尾他一个人主张决策,方羿没有帮忙,这或多或少让安戈有些成就感。
  方羿颇为赞赏地点头,“学会从官吏机制下手,比以前成熟了。”
  “就只有这样嘛?”没有接到亲吻,安戈怏怏不乐。
  方羿道:“那官兵接了你的警示,怕你再教训于他,往后估计不会再肆意妄为了。”
  安戈很吃他这一套,没有明确夸赞,却将意思都表述清楚。于是便没有纠结亲吻的事了,只乐呵呵地笑,“嘿嘿,我想的是不是特别周全?”
  “嗯。”方羿瞧着他喜上眉梢,心里也慰藉了几分。
  在安戈心中,他们逃亡的这条路,更像是游山玩水,两个人摆脱一切世俗烦扰,在水穷云起处看花开花落,做一对不羡神不羡仙的鸳鸯。
  方羿会担心他的身子,却从不担心他的心态。这人即便再苦也会苦中作乐,说说笑话唱唱小曲,总是让人不舍得挪开眼的风景。
  适才,安戈的这一出其实多半倚靠着那官兵惧怕县太爷这一点,而这一点,又是因为县太爷为人正直,并未与官兵同流合污建立起来的。
  也就是说,如果安戈运气不好,碰到个与上下沆瀣一气的县太爷,那么此行不仅帮不成那些险遭毒手的姑娘,反而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于是,方羿转而半提醒半引导着问,“你就不怕那县官跟他们是一伙的?”
  安戈洋洋得意地摇了摇食指,“嘿嘿,你这就失策啦~”
  “怎么讲?”
  “咱们从县城路过,走了那么多街巷,一个乞丐都没有,这说明县太爷是个为黎民百姓着想并且治理有方的好官。既然是好官,那么这些官兵在县城边为非作歹便必定是欺瞒了他的,所以我一说要去报官,那些人才会吓得屁滚尿流。”
  这恰恰也是方羿所想,也正是他方才没有出声制止安戈的原因。但现在安戈正兀自得意着,他身为人夫,自然是要给这份得意添几分颜色。
  “我倒是还没想到这一层,看来小夜叉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
  安戈一听这话,瞬间像极了迎着春风的杨柳枝,欢喜瑟地摇头晃脑,“你,你都没想到啊?”
  “嗯。”
  “哈哈哈那我这算是出师啦?”安戈大摇大摆甩着丝巾,这是他们脱下女装他还非要留在身上的物件,“哎呀猴哥这也不能怪你,你要是多在小县城里生活几年,保准将他们摸得透透的,压根不需要我出马。”
  方羿十分识时务地应和:“这是自然。”
  他瞧着安戈欢快的眉眼,以及在红唇间脱隐若现的虎牙,心里化成了一滩柔波,径直上前将人揉进怀中,手掌轻轻握着他的肩膀,下巴搁在他头顶摩擦了两下,深深呢喃:
  “小夜叉,往后我们一起过普通人的生活罢。”
  怀里的人愣了愣,只觉得整颗心都被填满了一般,分明一句极简单的话,他就莫名红了眼眶。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