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有风险,二次需谨慎_作者:青茶木(58)


  待到夕阳西下,农夫荷锄而归。
  两个人一瘸一拐在城门关闭的最后一刻挪进城门,互相扶持回到侯府。由于云舒君爱面子,两人便偷偷从后门溜了进去。
  “云舒君......封府有狗......你怎么不早说啊......”安戈失神地抱着后院的柱子,“噗”的吐出几根狗毛。
  云舒君的体力不及安戈,疲累着掏出那把还剩一半的破扇子,呆滞地扇了扇,“在下冤枉,从未听过国师有养狗的习惯......”
  安戈顺着柱子滑下,瘫坐在地,“哦......那我们......明天还去吗......”
  云舒君有气无力地点头,“当然去......不过,得换个门......”
  安戈两眼无神,“对......有道理......”
  云舒君栽了跟头,变得更谨慎,“待在下托人打听打听......其他门有没有吠犬......”
  安戈爬起身,虚弱感叹:“没想到国师那么温柔,居然养这么凶的狗!”
  云舒君也连连摇头,“我与他同门十年,也不知他有这嗜好。”
  说完,他愣了愣,远山眉微皱,神色缓缓变得严肃,似乎在洞悉什么东西。
  转眼若有所思地看向安戈,没有做声。
  第二日,安戈和云舒君搬了架竹梯,本来一帆风顺,却在开门时掉下来个马蜂窝,正正砸到安戈怀里。
  “老爹救命啊”
  云舒君吓得呆滞:“不要吧......”
  虽然扔了就跑,但也没跑过马蜂。往日优雅得宛如白云的云舒君再次被拖下水,光脸上就被扎了七个包,肿得像个......五百斤的胖子。
  不过安戈更惨,周身上下近三十个红包。茯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旭很淡定地请大夫,挑蜂针,上药。
  那之后很久,安戈都没体力动弹,一直躺床上修养。
  十日后的午夜,方羿只身带江仲远赶回侯府,悄无声息飞身到正院。那院子除了巡逻的暗卫,平日只有两三个打扫的下人进出,方羿在里面待一年估计也没人发现。
  “侯爷舟车劳顿,今日请早些休息。”云舒君蒙了面巾,遮住半张脸,低着头在屋内相迎。
  方羿把茶盏放回桌上,盖子斜斜搁在杯口,茶叶的香气偷偷溢出。
  “本侯不在的这段时间,可有何变故?”
  云舒君向来不对方羿隐瞒,把他为了拖住安戈,带人去看望封若书,结果反而吃了教训的事情前后叙述了一番。
  江仲远盯着云舒君的雪白色面巾,心里泛疼,强拧着脖子不说话。
  云舒君一面说,方羿便曲着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末了冷冷问道:“有大碍么?”
  云舒君脑海里闪过已经消肿的安戈的脸,便道:“没有。侯夫人说他以前被蛰过,这点程度不算什么。大夫也请的是之前看剑伤的那位,小旭挑了蜂针,涂了药,侯夫人现下已经差不多痊愈了。”
  方羿似乎是松了口气,“痊愈了便好,本侯就不用等了。”
  云舒君想了想,道:“是,管家已经给茯苓透露了正院的机密,若侯夫人有异心,肯定会潜进正院。不过......”
  方羿抬眸,“讲。”
  云舒君接着道:“不过在下为防意外,这几日与侯夫人几乎形影不离,发现他......似乎并非细作。”
  方羿默了默,自从听到安戈当着一干人说他行货小开始,他就降低了疑心不探听消息,大张旗鼓地撒泼,这样的细作,谁用谁倒霉。
  不过后来,安戈却趁没人半夜潜进书院,方羿又改变了想法。大智如愚,或许顶级的细作,便是表面看上去迟钝无害,却城府极深。
  而且,云舒君一般不轻易下结论,所以方羿还是问了理由,“为何这样说?”
  云舒君把扇子攥在手心,把近日观察到的情况悉数上表,“一者,细作冒充侯夫人,必将为了避免穿帮,把容国礼仪烂熟于心。但他却截然相反,甚至下人跪拜之时会立马抱树,等下人起身他才肯下来。二者,细作为了自保,通常会学些拳脚,以备不时之需。但侯夫人除了会上房揭瓦,嗓门比较大,好像......没其他功夫。三者,细作传递消息是关键,但......侯夫人,不识字。”
  方羿把手肘撑在桌边,手指摩擦着下巴权衡。云舒君提到的基本在他意料之中,虽然认为安戈不像细作,但他总觉着哪个地方不对劲。
  云舒君等了半晌也没见反应,又道:“自然,侯爷如若放心不下,或者委实对侯夫人的身份感兴趣,试探一二也无妨。”
  方羿赶回来本就是为了这一试,到如今,也不打算悬崖勒马。只吩咐道:“该安排的继续安排,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本侯向来不打没把握的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