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若言甫一到京便听说此等噩耗,犹豫再三,最终放心不得,打点了些行李进宫去瞧皇上。
外埠官员想见皇上并非容易,祈若言排了数个时辰的队才获得入内面圣的机会。没想到一见荒帝,却仍是以前一般精神抖擞的模样,祈若言放下几分心来,以为传言必定有虚。便听到荒帝笑呵呵问:“爱卿远道而来不辛苦么,怎不多休一两日再来。唷,祈爱卿,你还带了礼物,是什么?快给朕瞧瞧!”
祈若言有几分不好意思地道:“不不,这些是谢王爷托微臣带来的,至于臣不足挂齿的菲薄小礼……”
南离省位处荒国边关要塞地,物产繁华,虽为行省,但长官被赐封郡王,世权相袭,肥兵秣马,自治一方,荒帝将心腹臣子派往南离也是出于节度制约的考量。
荒帝走下阶来,好奇地负手看着那些箱子问:“阿横送的是什么?南离那点物产朕还不清楚,他还能送出什么花来?”
听到这问话,祈若言的面上蓦地绯红。
“这个,这个……”祈若言有些张口结舌地搜寻词句,从箱子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样貌粗黑的大罐子端送给荒帝。
荒帝奇异地挑起眉:“送朕个泥巴罐子?他不嫌寒碜?”
祈若言赶紧摇头:“不,不,陛下,这罐子虽不起眼,里头装的却是谢王爷费尽辛苦为陛下谋来的宝物。”
“宝物?”荒帝“嘣”地一声,随手拔了那瓶塞,罐子一倾,哗啦啦倒出一溜粗黑丸子,滚下一地。“不就是几坨泥巴么,阿横又想哄我。”
祈若言急得涨红了脸:“使不得,使不得!陛下可知道这丸子的来历?”他屈下膝去检拾泥丸,仰起头来道:“陛下,这丸名叫‘章鱼丸’,乃是谢王爷斩杀昆仑海章鱼恶妖后托高人为陛下精炼的,可助房事的丸子呀!”
“章鱼丸?”荒帝莫名其妙地重复了一遍这名字,突解其中真意,然后大快起来。
他兴致盎然地伸指挑起祈若言的下巴,仔细端详气色。“爱卿对这章鱼丸的来历如此清楚,阿横那个恶淫贼是否已在你身上试过了?”
“没,没有!”祈若言连忙否认,心跳如鼓。
2-1
祈若言被荒帝故意言语刺激,一边连忙否认道:“谢小王爷对皇上忠心耿耿,他还有几句话托我直接转告给圣上……”一边却心旌摇荡地想起了之前自己方才考中,选进翰林院后不久头次来御书房为荒帝执笔时遇到的事。
那天他听说荒帝宣召自己隔天进宫写诏子后就寝食难安,夜中得了一梦:诏子写到一半,荒帝将他推倒在桌上,用粗大刺须的毛笔捅进他的身体,面目既狰狞又邪恶。
第二日宫中来接时,祈若言已经沐浴三遍,里外洗得干干净净,端端正正上车而去。
见了久别半年却仍熟悉的宫宇玉殿,心中隐然也有愁煞之感。清殿仍如旧,故人不复来。宫禁中的往事对他来说似已成前生的记忆,算不算脱出苦海?
见了荒帝,镇镇定定躬身下拜,荒帝却还是一副见谁都要调戏的模样。个把时辰的公务,祈若言大汗频出,慌窘不已,及至最后,荒帝道:“今日事毕,有些晚了,爱卿是要在宫中歇了,还是要朕派人送卿回去?”
祈若言抹一把汗,不敢拿眼望君上。“这,这,朝臣夜宿皇宫,传言出去对陛下不好……”
荒帝哈哈大笑:“满朝上下都在传卿夜夜同朕暗通款曲,就成真也不得更坏了!”
祈若言还愣着,荒帝大声道:“小顺,去取净身器具来,今夜祈卿就宿在朕寝宫中。”
祈若言有些惧怕地后退一步,荒帝把他拽近身前,笑道:“明明想要得腿都软了,居然装模作样往后跑,实在是……”
祈若言犹豫半天,困窘不已地道:“……不是,臣进宫之前,已经在家中清洁过了……自然,又有些汗,但洗一洗就够了,不需要那个,呃,再灌一次……”
那时荒帝把祈若言扒光弄在床上,嘲笑得他欲死,祈若言身子久旷□□,还只在前戏中就坚持不住,荒帝弄到一半大叫,“喂,你慢点,慢点啊,朕忘了拿东西接你的奶……”
祈若言又羞又臊,哪里忍得住,被荒帝箍得下腹一紧,从前端将乳白的稠液全喷在荒帝腰腹上。荒帝瞧了瞧,呼一口气,道:“说的不是这种奶,是后头那个可入药的。”
祈若言在欲潮中纾解一次,略有些头昏脑胀,忍不住问道:“这半年多皇上都没有取那什么龙涎香,不知……”不知皇上的春药何年何月才炼得成?
荒帝点头道:“是啊,你一走之后,宫中药房短缺了,那些老太医还暗暗地责怪朕。不过算了,以后取奶也不方便,你现在有了仕途,随时为朝廷效命,难道朕天涯海角地追着你去挤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