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帝奇情录_作者:破军星君(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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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只有3500没有5000...
我好像确实还有个事没办妥,办完回来再填满行不行……
凤辞华想,若要将种种矛盾理清,只能与去与荒帝当面对质。南离王的话没多少可信。就连谢之乔,在那同行的半月中,居然一分也不漏与荒帝以往的关系。这又算哪门子的情人?以致听到那一堆半虚半实的话语中传来的噩耗,竟莫名也觉得只想哂笑,隐隐觉得,这些人就好像在玩一个游戏,正好把他蒙在鼓里。
现在想来,若是一门师兄弟举止笑貌便有相似处,那为何血缘相关的谢横波与谢之乔,反而轻而易举被他分辨出呢?他的疑心,自从他们在三十三桥初会见那一个拥抱时便升起,起初只是稍不自然,而后他不小心地一扶,谢横波的反应煞是僵硬。容貌许能骗人,但谢之乔那十分熟稔的亲昵与无赖,就好像刻在他心里一般——就好像多年前便已熟识一般。
若要深究,谢之乔更像荒帝。这种想法一旦蔓生,便四向滋长。也或许以往他并非丝毫不觉,只是按抑并且躲避,能过得一日便是一日。
他想起西凤山里,竹林之外,他对谢之乔说,情之一字,就是要恰如其分……才可称得上是情分。而后谢之乔说他以后,会学着恰如其分,问他可不可以喜欢他。其实他不明白,明明抱也抱得,亲也亲得,百般便宜都给他占够,还问这个做什么?
可是荒帝最后亦对他说过某句话——你不喜欢我,我无奈,便只有这样。
这两人南辕北辙的话意,竟然重合在一起。对他说要学着恰如其分的人,朦胧恍惚间从谢之乔变成了荒帝,然而荒帝怎么可能这样乖巧动听呢。
“皇上要想好,这一刀下去,便是再不能悔的了。”医师如是劝说道。
“悔不悔不用你管。”
“皇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更何况皇上之脸面关乎社稷安危国祚幸运,请三思啊。”亦有能说得上话的人如是哀求。
“废话,再说就斩了你。”因动刀前不易动怒,荒帝尚且平缓着脾气。
谢横波在一旁,把玩着一片银亮削薄的小刀,凉凉道:“还有有什么想头,当说赶紧说,等会麻药酒喝下去,你就哭都哭不出来,手指也动不了一分,想叫停也无用。”
荒帝气闷地又往铜镜中瞅了一瞅。“……我难道是这样么。”他天庭,人中,鼻尖,脸颊被朱砂与墨笔点过标记,方便动刀时找认。
谢横波不理他,也不再讥笑他“光是画几笔就受不住,翻起血肉来怎么得了”,只潜心研究镜奁里放着的各类器具。
荒帝又拉住谢横波:“阿横,等会医师说话,而你亲自替我动刀。”
“我不是熟手,怎么当得。”
“但全国上下没有人比你刀子用得好,也没人比你手法更稳定。”
谢横波微笑一下,轻描淡写地道:“你总算认了,不容易。我可做过你老婆的奸夫,你不怕我一刀下去,把你怎样。”
荒帝皱了眉。“我可没说——我知道你不会怎样,你自己要扮成奸夫的样子,别赖我。闲话少提,在我脸皮上操刀子,只有你我才放心。”
谢横波闭了嘴。他当然知道自己不会怎样,原来他的心思,他一直明白得很。荒帝搭在椅背上的指尖有些微微的颤抖,谢横波将这一切收在眼里。他轻轻断言:“放心?我看你是害怕。”
荒帝嘴唇动了动,哼出一声:“随你怎么说。”
“一刀割开你的脸皮,鑱子去磨你的骨,铰子铰合皮肉。有没有听过锥心刺骨?就算灌了麻药,也还是比那要痛。”谢横波再接再厉。
荒帝慢慢靠上椅背。“我不后悔。”他手心里汩汩地冒汗,四肢都是冰冷的。这些话与其说是规劝,还不如说是恐吓,而且收到实效。
值得么?他闭上双目,脑中倒腾过种种念头。昨日因结今日果,可是他走到这一步,难道不是万般无奈?直到谢横波扮的谢之乔出现的那一刻,他才悟了。大概爱这个字,是强求不得,更不会公平算计一方爱得多少。他再可怜的话也说过,再服软的姿态也做过,人家就是不爱他,他还能怎么办?并且他同样悟了,原来他最大的痛快,不是欺负辞华,让他难过,而是让他真心实意爱他。
他对谢横波说:“有什么办法,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船不来就岸,只好我去就舟,他喜欢什么样的,我便改成什么样的,不就好了。”
谢横波眼中仍带着一点笑意,银刃在手上打转。荒帝等了半天,想听他再说什么话驳斥自己,但终究是没听到。
“若是都想好了,就喝麻醉酒吧,半盅,别多了,有毒;也别少了,要是疼得你半途跳起来,脸划歪了,可怪不得我。”